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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陵没有和钟宴共乘一骑,坚信自己现在已可以骑马上路。
事实证明,还不够熟练,每逢不好走的路段,便会让后边悄悄跟着的即墨浔父子俩捏一把汗。
即墨浔恨不得化身她座下的马来载她,每每心惊胆战,冷汗直流,唯恐她要摔下马,可又毫无办法。
磕磕绊绊到了灵水关时,天色愈发阴沉,钟宴率先拉停了马,稚陵跟着停下,一并抬眼看去,只见巍峨关隘耸立,冷峻之气扑面而来。
她笑着看他说:“可以出去么?钟大将军?处处都要令牌,我可没有令牌。”
钟宴轻笑着说:“我有。”
这一点上,他还是有这个权力的。
顺利出了灵水关,关外如钟宴所言,并无什么很好看的风景。
不过是看也看不尽的山,以及蜿蜒曲折不知流向哪里的河。
河水湍急,水声浩大,滚滚急流,稚陵说:“你说,我们要是就这么走了,会怎么样?”
钟宴无奈叹息,心想,会像上次一样狼狈落网。
那一回,明明筹划得很好——可是即墨浔养在宫中的禁卫却不是吃素的,他势单力孤,寡不敌众,所以失败了。
不过据他所知,此次秋狩,即墨浔只带了龙骧卫出来,也并非时时跟在身边,那支凶狠的麒麟卫,似乎留在宫中。
他见稚陵眼眸晶亮,神情不像是玩笑,他默了一默,说:“羁鸟投林,天高海阔。”
稚陵何尝不知道,若是没有即墨浔的准许,出了灵水关也照样会被逮回去——他有通天的本事,别的不说,逮她已经足够了。
她怅然独立,不知不觉间,离灵水关已很远。
钟宴突然提议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两人重新跨上了马,马蹄哒哒地响,没有多久,稚陵眼前柳暗花明,只见一座坐落于山脚下的小山村赫然在眼,不由道:“这是哪儿?”
钟宴含笑说:“十几年前在灵水关这边练兵时,伙食不好,也没有上京城里的山珍海味。
这村子里有户姓马的人家,做饺子很好吃,他们自家酿的酒也好,便时常跟部下到这里来吃饺子。”
稚陵诧异了一下:“这里?”
她环顾着这几乎称得上夹缝生存的小村子,谁知道,脸上突然落下几滴豆大雨点,紧接着密密匝匝一片响,她惊叫道:“下雨了——”
雨势来得甚急,稚陵和钟宴两人连忙驭马急行,稚陵抬手挡雨,虽有钟宴的外袍遮了头脸,然而身子已不可避免地被淋湿了,大雨顷刻密起来,雨声急促,打在山林间,声音重迭回荡,钟宴循着十数年前的记忆去叩那户人家的门,谁知叩了半天,不见有人回应。
他一时迟疑,侧头看向稚陵,雨声哗哗,稚陵提高声量问道:“怎么了?”
“没有人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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