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蔡邕是个忠君爱国的人,所以也不想隐瞒他,直接把我心中所想全盘托出:“先生所言甚是,然孤拜先生为师,实有苦衷。
今黄巾余孽未平,叛逆频繁,州牧私募兵勇。
久之,会使地方做大。
外族屡屡侵犯,边患不绝,大汉烽火遍地。
朝堂之上,陛下沉溺于酒乐,宦官外戚争权,霍乱社稷朝纲。
孤欲于其间潜蓄实力,周旋应对,挽大汉之将倾,救百姓于水火。
恐事机不密,故乞先生为孤遮掩,平日佯作于府中修学音律,不问外事,暗养死士亲信,以为后援。
未知先生可助孤完成愿望否?”
说完我起身向蔡邕深深的鞠了一躬,弯腰静等蔡邕的回话。
在一阵落针可闻的静默过后,蔡邕伸出他那因为震惊和感动而颤抖的双手,扶住还在弯腰等候回话的刘辩,顺着蔡邕托扶的双手起身时,我看到蔡邕满含着热泪,颤抖着双唇,迟迟未能言语。
待蔡邕悄悄平复了心情后,才郑重的说道:“邕未料殿下竟能如此明晰洞察天下之局,且筹策已久,志图恢复荣光,此诚大汉之幸也。
虽邕如今为一介布衣,然曾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常思报效国家,唯恨力有未逮。
今见殿下心怀壮志,欲挽狂澜于倾倒,救黎民于涂炭,此等胸襟气魄,令邕感佩不已。
大汉社稷虽现衰微,恰似残灯欲灭,然殿下乃希望之光,邕愿倾尽所有,赴汤蹈火,肝脑涂地,矢志不渝,助殿下整饬朝纲,驱逐胡虏,再兴大汉之赫赫天威,使百姓重归安宁,江山复现盛景,虽万死而不辞也。”
说完竟然对刘辩行了君臣跪拜之礼。
刘辩匆忙去拉起蔡邕:“先先生速起,此拜孤实难承。
先生为大汉士林之冠首,贤名播于四海,虽处困厄仍怀济国之志。
孤素敬先生之才德,亦知先生乃忠义之臣。
今孤披心相告,皆因深信先生。
得先生相助,孤喜不自禁。
然欲挽狂澜于衰微,需于暗中养植势力,此计务要缜密筹谋。
先生请起,坐而论之,共商此秘策,期成大业,救大汉于累卵之危。”
就在刘辩扶起仍然有些颤抖的蔡邕时,在一旁听了半天的小蔡琰也面露严肃,眼神之中带着诚挚与炙热,上前向刘辩盈盈一拜:“琰儿虽为女子,然而父也尝以大义训诲,使我明晓家国之重,兴亡之责。
今见殿下与父亲谋定而动,志在复兴汉室,小女心亦有所动容,愿随父侧,侍奉左右,以尽心力,同辅佐殿下成就伟业,虽肝脑涂地,亦无悔焉。”
蔡琰此话一出,刘辩和蔡邕都是愣了一下,谁都没有想到,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小女孩也知道“国家危难匹夫有责”
的道理。
蔡邕微微点头,看向蔡琰的目光中充满了欣慰与慈爱:“老夫之女虽幼,然心向家国,为父甚慰。
然琰儿终是年幼,且身为女子,此等大政自有殿下与父亲谋断,你但于闺阁勤修诗书,待及笄之后,再议其余诸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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