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还跟人家如胶似漆,眨眼就翻脸,还真是天威难测呀。
柳竹秋见好就收,想起接吻时不慎踩到他的龙靴,忙蹲下用手帕帮他擦去上面的灰鞋印,靠殷勤软化他。
“行了,起来吧,一会儿让他们弄。”
“是。”
架吵了,荤也开了,她说起正事。
“殿下,臣女觉得本次行刺案很不简单,可能与上次的投毒案有关联。
贼人能获悉殿下的行踪,必定在东宫设有耳目,还请殿下仔细彻查,以免再遭暗算。”
事发后庆德帝命锦衣卫和东厂对东宫人员进行排查,朱昀曦不愿鹰犬们祸害无辜宫人,极力回护涉案的亲随们,总算没让特务的黑手为所欲为,只抓走几个确实有嫌疑的宦官侍卫。
庆德帝怀疑是安西王的残党作祟,密令锦衣卫再进行一轮全国性的大清剿,务必铲除这伙余孽。
又派出几路内监去“探望”
各地藩王,巡查他们的动向,并加以督导威慑。
皇帝显然已从两次针对太子的袭击里看到了篡逆的苗头,对宗藩戒备森严,但会不会有灯下黑的可能呢?
柳竹秋想假如藩王们欺负庆德帝子嗣少,生出篡位野心,不是该连颍川王朱昀曤一并除去?目前刺杀只针对太子朱昀曦展开,这推测就不太合理了。
颍川王是章皇后的爱子,年纪幼小,朝堂上也没传出过废长立幼的意见,这件事恐怕谁都不敢疑到他头上,莫说庆德帝,大概连朱昀曦都没往这方向想过。
在君上面前说几句轻薄话还不打紧,犯忌讳的话可断不能出口。
柳竹秋按住猜疑,问:“陛下禁止殿下随意出宫,那以后臣女该去哪里见驾呢?”
这问题朱昀曦已思考过,他不想让人知道他与温霄寒往来过密,又不便随时出城,只好在城内另设联络点。
“你知道兵马司胡同有家叫蓬莱馆的酒楼吗?”
“知道,臣女时常和友人去那里聚会。”
“蓬莱馆后面有座观鹤园,是前任兵部尚书狄英武家的别苑,半年前他告老还乡,将京中房产尽数脱手。
孤王就让陈维远出面买下了那座园子,以后有事就去那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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