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反问能顶十万强兵,杀得朱昀曦落花流水。
救他性命,护他周全,助他登基,又将他迷得七晕八素,难以自拔,这样的女人他能说不好?
他的脸像入锅的大虾迅速通红,气恼逼近:“你在居功自傲吗?”
不等走近,柳竹秋已麻利跪地,谦恭道:“臣女真心想为陛下减少负累,请您莫要误解。”
这举动阻止朱昀曦即将发生的出格行为,更堵得他没话说。
柳竹秋知道迄今为止道理、情分上她都大获全胜,像拿着上好的肉块逗半饥半饱的狗,不给它吃狗才会乖乖听话,若让它填饱肚子,它就会反过来冲人龇牙咧嘴。
朱昀曦真被她看得透透的,上一刻还气急败坏,见她心平气和解释,马上羞愧难言,自责为什么越怕被她讨厌,还越容易做出惹她反感的事。
按捺数息,沮丧道:“就依你吧,朕已从今年的新科进士里选出一个德才兼备的青年,明日就为你表妹赐婚。
你……准备何时还乡?”
柳竹秋先替玉珠谢恩,说:“家父算好日子,本月十九适宜启程。
还有一事,臣女想带裕哥一起走,望陛下恩准。”
她不抬头已感绝到朱昀曦狐疑地俯视,夷然道:“裕哥习惯了臣女的照料,上次臣女因故好一阵子没管他,他的疯傻症便加重不少。
陛下是知道陈阁老家的情况的,您又不方便直接关照他,还是由臣女负责为好。”
朱昀曦这几天正为如何安顿陈尚志犯愁,那傻子跟他长得太像,若他突然给予优待,外界定会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
上次章皇后公开造反,亲历事件的大臣们都在怀疑他非先帝嫡出,这风口上不合多生事端。
听了柳竹秋的说法,他心念一动,设计道:“朕已派人去金华迎接惠音师太,她来京后定想看看陈尚志,你们等师太抵京再走吧。
还有以后每年正月十五前必须带他来京城拜望师太。”
他想尽办法制造与柳竹秋接触的可能,这些合理又无关紧要的小条件柳竹秋都帖然顺从。
她回家料理好玉珠母子的事,接着参加了瑞福苏韵的婚礼,之后趁着空闲动笔撰写书稿。
五月底,国舅章昊霖暴毙,内官监的人奉旨去吊丧,不知怎的在章府看到许多宫中失窃的财物。
新帝下旨搜查,找到章昊霖收受各地官员贿赂的账本,言官们继而群起弹劾,罗列出章昊霖及其子孙亲眷历年所犯的上百条罪状。
新帝在朝会上闻奏后流泪哀叹:“朕实未想到国舅会如此荒唐,辜负先帝太后,亦令朕为难。”
大臣们纷纷进言,请他公私分明,以国法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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