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娘艰难地扯出一丝笑容,她听明白了沈彻的暗示,跟他玩女人的小心机实在没有任何意义。
也是她自己有了不该有的念想,她这样的身份如何能配得上他,又何苦去装那贤妻良母,索性得乐时且及时乐才好。
王丽娘心底苦涩,却又万分不舍他眼下的几丝怜爱。
却说纪澄若真想追上沈荨,那不过是一转眼的功夫,沈荨这种闺秀的体力自然及不得她,只不过此时沈荨正在气头上,刚在沈彻面前丢了面子,纪澄若是上去,肯定又是被迁怒,沈荨大约还会有点儿恼羞成怒之意,谁也不愿意最狼狈的一面被人看到。
且平日沈荨话里话外都是她二哥如何疼她,如此就更下不来台阶。
等沈荨的情绪平息了一会儿,气儿也喘不过来时,纪澄这才气喘吁吁地赶了上去焦急地唤道:&ldo;荨妹妹。
&rdo;沈荨实在跑不动了,可又不愿意见纪澄,干脆转过身背对着她不说话。
纪澄也不开口,只伸手去拉沈荨的手,沈荨甩开一次,她就拉一次,沈荨再甩开一次,她就再拉一次,终于沈荨不甩开她的手了,但也不说话。
纪澄松了口气,拉着沈荨往回走。
等快到沈府的帐篷跟前时,沈荨才开口道:&ldo;今日的事谁也不许说。
&rdo;纪澄摘下帷帽,郑重地点点头。
沈荨撅起嘴,忍不住埋怨道:&ldo;我二哥为了个不知哪里来的不知廉耻的女人,居然连我这个妹妹都不要了,我讨厌他。
&rdo;其实纪澄也想顺着沈荨的话骂沈彻两句的,可是等他们兄妹一和好,不是人的就是她了,纪澄只能道:&ldo;彻表哥怎么会不要你,或许他对那女子并不是你想的那般,指不定是有别的事情在身才一块儿走的。
&rdo;沈荨道:&ldo;他能有什么正经事儿啊?成日里只会眠花宿柳。
&rdo;沈荨其不择言地道,等说完了又后悔,&ldo;我不是说我哥就是那样的人,可他,可他……&rdo;&ldo;我知道。
&rdo;纪澄赶紧道,&ldo;彻表哥在大是大非面前比一般人都清楚,端看他屋子里如今连个人都没有就知道了。
&rdo;沈荨又忍不住爆料道:&ldo;那可不是他忍得住,先头是我娘亲不许,怕下头人勾坏了二哥,后来是说亲在即,屋子里没有通房的话,那些清贵人家才愿意将女儿嫁进来。
&rdo;对于那些清贵人家,家风比什么勋贵都更重要,哪怕你是公主的儿子,家风不好,那也是不愿意将女儿嫁进来的。
纪澄点点头,从沈荨的话里益发认识到了家风的重要性。
&ldo;可彻表哥能听公主安排,这就是孝顺和能辨是非了。
&rdo;纪澄的话里对沈彻的要求可十分低,但听在沈荨的耳朵里却十分高兴,她今天这番发脾气,其实也是怕纪澄今后在人前说她二哥的坏话。
哪怕沈荨再生沈彻的气,也绝不喜欢别人说他一句坏话。
&ldo;那倒是,他对我娘从小就十分孝顺。
&rdo;沈荨点点头,&ldo;可对我这个妹妹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rdo;纪澄听了只觉好笑,沈荨这里想从自己嘴里找安慰呢,她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为沈彻辩解,&ldo;我觉得彻表哥或许真有别的事情,以他的身份如何能看上那等女子,模样也不是多出众,说不定是别人拜托彻表哥照看她,彻表哥受人所托才不能撇下她的。
&rdo;纪澄说出这番话,连她自己都有些不相信,明显沈彻和那女子之间有些亲昵,端看那女子看沈彻的眼神就知道。
偏偏沈荨就是信了,因为她想去相信。
&ldo;澄姐姐,你说得有道理,我二哥的眼光可不是一般的高。
&rdo;纪澄这下总算是安慰住了沈荨,两个人并肩进了彩帐。
沈萃不耐烦地迎了上来,&ldo;你们这是去哪儿了,到处找不到人,马球赛就要开始了呢。
&rdo;马球赛是在离金虹池不远处的皇家别院里举行的,这皇家别院每年只有几天特殊的日子才对外开放,当然平民百姓也是休想进去的。
托了沈家的福气,纪澄也进得了皇家别院。
京中盛行马球,马球打得好的儿郎的名字几乎家喻户晓,纪澄初次看比赛,自然一无所知。
七宝盟纪澄跟着沈家的姑娘到了东边的看台坐下,正北是建平帝和宫中嫔妃以及伴驾大臣所在,其他三面都已经坐得满满当当的了。
&ldo;好热闹啊,大家都很喜欢看马球啊。
&rdo;纪澄问道。
在晋地虽然也有人玩马球,尤其是住在晋地的胡人,但通常规模都很小,纪澄跟着她的哥哥们也玩过几次,但要说多喜欢却是没有的。
然而京中对此事的热衷却大出纪澄的意料,看着马球赛场周围,比刚才龙舟赛周围来的人还要多,那些不耐烦坐在彩帐中看龙舟赛的各家男儿也都到了赛场了。
沈萃还没答纪澄的话,就听沈荨抢道:&ldo;那可不,这打马球啊,既要求精湛的马技,还要你身体矫健,若想赢球还得脑子好使会指挥,先皇说我朝承平,男儿们平日里疏于懒惰,打马球能训练大家不至于疏惰,所以先皇十分推崇马球,这十几年咱们京中每一场马球赛可都算是盛事。
&rdo;纪澄点了点头,既然皇家重视,这马球能大行其道也就可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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