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的一声金属的响声让她愣了愣。
云微低下头,一只革?l在夕照下泛着光泽。
四下一片寂静,云微皱起眉,是从哪匹马的蹄子上掉下来的吗?她蹲下身拾起,翻动间脱开的搭扣相碰轻响,接合处有细微的变形。
云微下意识地扫过面前的一排马蹄,蹄套均是好好地戴在掌上。
心中一个念头倏忽闪过,云微猛地扭头看向另一侧,没有露出的马蹄。
她翻过槽枥一排排看过去,没有,没有,全都没有,每一匹马的蹄上都套着革?l。
一阵寒意从脚底渐渐升起蹿过背脊,革?l不会无缘无故掉落,那变形的铁扣像是被人做过了手脚,马掌一旦失去保护,必然会暴露在战场上的各种暗算中。
归来的马都戴着革?l,那这只革?l就必定不是它们回来后才掉落的,怕是在出发之前落下了,那些还未归来的……全身宛若被电击一般一震,三个时辰,收兵后的三个时辰,现在萧县西肯定没有人马。
沛县人马中有人有问题,他知道张良与沛公不同路是去打探情报,他知道张良只带了十余人,一旦暴露,三个时辰未到无人接应,敌众我寡必难脱重围!
有人想害他……有人想害他!
云微拔腿冲出马厩朝着城楼的方向跑去,冷风吹得她一个寒颤。
方才还人影稀疏的路上现在空空如也,一路狂奔,她跨过门槛欲直冲入内,一旁的人却将她拦下。
“干什么?”
那人抓住她的手臂一脸倨傲,“沛公在里头会客,哪是你能闯进去的!”
手上猝然被拽住,云微一个趔趄几乎摔倒,那人斜眼看着她,语调阴阳怪气:“你还是等在外头的好,他们聊了快半个时辰,估摸着天不全黑是不会出来了。
反正我在这候着,你要是有什么事,不如告诉我,一会我捎给沛公得了。”
不远处的屋门阖着,依稀传出谈话的声音。
云微眼前一黑刚想反驳,却突然想到什么,如同被冰水从头浇到脚般霎时清醒。
耳畔焦躁的嘈杂消失了,只余下心脏撞击胸膛的一声声坚定的低响。
不可以,不可以闯进去,更不可以与任何人说。
对方在暗她在明,她无法确认周围谁人可以信任,一旦她知晓有人心怀不轨的消息走漏,莫说是张良,即便是她的性命恐怕也将就此不保。
云微抬起头看着面前那人,后者的目光瞟向木门里面,转回来看她的眼神里满是不耐。
他应是个部将,只不过不得参与到里头的谈话中。
刘季樊哙萧何均缠身此处无法仰仗,内鬼藏在行伍中身份莫辨,现在能去帮他的――――只有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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