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泰帝疲乏地揉了揉眉心,眼前闪过一些卫谨小时候的模样。
他心里对卫谨的死,并非毫无触动,可说句实话,有限得很。
“你着人收敛吧,去找找身体,好歹让人缝合起来,有个全尸。”
赵义清招来了手下去办,他又看了看那脑袋,欲言又止。
“你想问什么?”
新泰帝侧头看他。
“……大皇子,当真是皇子吗?”
他忍不住问道。
人都死了,新泰帝也无心隐瞒,想了想,告诉他:“我当初在潜邸之时,身体不太好,皇后无孕,几个妾室也孕相艰难。
我有心争位,无子是大过,故而用了些手段。”
其中有些阴私,他不欲告诉赵义清,以免污了对方的耳朵。
当年他本想从济民所秘密抱养一个婴孩,交给妾室充作庶子抚养。
可谁知他的一妾,为了后宅争宠,竟然偷人孕子。
他确实震怒,怒过后,又不得不咬牙认下来。
毕竟比起错漏百出的抱养,由他的妾室生养自然更加有保障。
妾室难产死去,竟一举得男。
这么多年下来,他不愿迁怒孩子,只能无视对方。
卫谨今日之死,固然有他无自知之明的原因,更多还是由于他的漠视。
他当年若是有心,便有无数种法子教导卫谨安分守己,今日也不至惨死。
赵义清是聪明人,他能听出来新泰帝的语焉不详。
当然了,很多事他不必了解过深。
当前他只要知道大皇子并非新泰帝亲生的,那就足够了。
“臣观魏王言行,很是奇怪,”
他摸摸下巴,“魏王似乎笃定咱们明天就会向他低头。”
吴炳胜倒抽一口气:“这魏王,难道还有后招?”
“只怪这些天边境不宁,”
赵义清蹙眉,“西境就不提了,沿海倭寇猖獗,九府大部分人马都调去镇压,否则咱们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新泰帝心态反而很平静。
“你以为只有京郊大营?”
他摇头叹息,“这人可是忍了十年,你就看刘坤左益昌之流,藏得如此之深!
文人口诛笔伐,倘若太后这次真得不好,我不退位都难堵天下悠悠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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