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了,有必要的话,住院治疗。”
陈慕山笑笑,“在医院没意思,还不如想吃什么吃什么,能活几天是几天,反正我也不想活太久。”
他抬起头看着易秋,“活着真的太遭罪了。”
一街之隔的大江南此时吵得厉害。
中年男人喝醉了酒,卡拉OK唱得油腻又难听,但歌词甚好——
随浪随风飘荡
随着一生里的浪
你我在重叠那一刹
顷刻各在一方(粤语歌:《人生何处不相逢》)。
除了声音,连灯光也很吵闹,尤曼灵喜欢八十年代的旧风情,喜欢老式的霓虹灯,装修的时候专门从广州定制灯箱和招牌。
十一点一过,县城里的民用灯基本都灭了,大江南的招牌也能照亮整条街。
易秋陈慕山对面的下铺坐下,看着霓虹灯的光在她与陈慕山身上来回逡巡。
“小秋。”
他突然叫了易秋一声。
“如果我跟你说……”
他没说下去,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说什么。”
这三个字似乎又给了他勇气,陈慕山抬起头,看向易秋,“如果我跟你说,不跟着你我活不下去,你会怎么想。”
对面的声音依旧平和,“我们已经分开很多年了,你和我都还活着。”
“我那不叫活!”
陈暮山的情绪起了波澜,而对面的人几乎在他开口的同一时间,敏锐地抓到了他精神上露出的豁口。
“你要跟我说实话了吗?”
易秋冷静地追问,“我去北方读书的这几年,你究竟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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