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羽看了看书房的方向，叹了口气，看来只能让方初衍自求多福了。
不像刚刚在客厅里的冷漠，和方初衍面对面坐在书桌两边的季朗现在才符合他温文尔雅的季司长形象。
“安羽不是我亲生的孩子，你知道吧。”
方初衍有些诧异季朗会和他说这些，但还是点头:“安羽和我提过一些，但我知道的不多。”
“安羽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她想要什么东西之前都会先看看自己手里的筹码，所以从来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季朗眼里都是父亲的温柔，“作为父亲，我很自豪自己的女儿这么懂事，可作为把安羽带出孤儿院接回家的那个人，我是失败的。”
季安羽内心深处依旧是那个孤儿院里那个看似开朗，实际每天晚上都要蜷缩在角落里找安全感才能睡着的小孩。
这是季安羽放弃在外事局的实习之后，季朗才明白的。
那年带着季安羽这一批实习生的是季安羽的直系师兄，自然对她多关照些，加上季安羽能力本来就突出，更加招人眼红。
老赵是他的老同学和老同事，去外事局办事遇见安羽和她多说了两句，请她吃了顿饭，却被人拍下了照片，蓄意诽谤，传开后季安羽成了众矢之的。
“那时候我正准备升任，安羽知道哪怕自己说清楚，留在外事局，也会被他们认为是靠我才得到重视，所以她放弃了实习。
因为这件事她差点没能顺利毕业。”
在那种情况，季安羽做出的决定是保护自己，也是保护季朗。
季朗知道，季安羽从来不是会在意别人说闲话的人，她只是担心会因为这件事伤了父女的感情。
因为她不是季朗的亲生女儿，所以她担心父亲因为她名声有碍，会让季朗对她有隔阂。
季安羽内心对亲情的不自信，才是季朗最心疼的地方。
方初衍听季朗讲这些事情，突然很想知道季安羽在楼下做什么。
季安羽厨艺不错，可自从在一起后两人在家大多是他做饭，倒是没怎么尝过季安羽的手艺。
季朗直直看着方初衍:“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吗？”
“您是希望，我能在安羽身边保护她，支持她。”
方初衍看得清楚，季朗在回忆这件事情是眼里的懊恼和后悔。
作为一个父亲，他很想替女儿讨回公道，但他的身份，却让他不能这样做。
季朗只能看着曾经诋毁过季安羽的人进外交部，成为他的下属，看着他们成为合格的外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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