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那肯定理解。”
王老师也坐下了。
他和赵尤坐在同一张长沙发椅上,两人侧着身子,侧着脸互相看着。
摆在茶几上的蜡烛在他们脸边烧出红红的光。
“秀芬帮了我很多,是我的得力助手,如何岛能做到今天,她功不可没。”
王老师道,“就别叫我老师了吧,叫我威廉就好了。”
“威廉是您的真名吗?”
“当然,我在美国出生的。”
“所以您是真的叫威廉,william?王就是wang?”
赵尤在裤腿上拼写,一笑,说,“我还以为您和许老师一样是香港人,然后香港那边单位里不是都喜欢叫英文名字嘛,我就以为威廉是你平时用的英文名。”
“怎么说呢,应该算是英文名吧,只是它就是我的名字,我就这么一个名字,没有中文名字。”
王威廉无端端地提起:“我父母是香港的,祖籍是广东江门的。”
“广东的?”
赵尤道,“他们没有给您起中文名吗?”
“起了,我记不住,说是打算写在族谱上的,我也不清楚,我离开他们,离开家已经很久了。”
王威廉靠着沙发,自然地和赵尤闲话起了家常,“我那时候,整个社区就我一个亚裔小孩,小孩子嘛,在那种环境下面,小时候对自己的身份定位,按照现在时髦一点的说法,就是有身份认同方面的障碍。”
“离家出走?”
“我遇到了善林老师,就是那天你在凉亭里看到的那位老师。”
“哦,他也是美国人啊?”
“对,他以前是教堂里的神父,后来吧,”
王威廉摸摸鼻子,笑着道,“他也有些身份认同障碍,他琢磨出了一套自己的理论,关于如何成就更好的自我,如何面对这种认同的障碍,如何发现自我的价值,如何在有害的,有毒的环境中保持自我,寻找到一种和谐的,纯净的状态,我觉得那套理论很有道理,传播出去是很有利于社会,有利于个体的,我们就一起创办了一所学校,一直在致力帮助一些对生活,对自我感到迷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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