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汉子走了,我和闷油瓶对视一眼:“外地人?说的不会就是咱仨吧?”
不是今天这巧合还不知道,原来我们仨这么遭人讨厌。
我一直还自我感觉良好,胖子的农副产生意给村里创下了不少收益,为此大领导都和村委会开始频繁走动了。
那段时间我们仨也少不了一番虚与委蛇,胖子和我就没得说,我俩都是生意人过来的,这套笑脸迎人的面具终究戴在身上,身段该软还是得软,需要的时候掏出来立马就能用。
可闷油瓶为此付出了很多,三更半夜还一个人躲进小树林里练笑。
那几天我天天做噩梦。
闷油瓶不说话,拍了拍我肩膀。
一手抓住低处的树叉,腾空一跳就稳稳站在了树底下。
我撇撇嘴,黑瞎子跟我说十分钟八棵树有人能做到我听了不以为然,现在想想,黑子可能是闷油瓶隐蔵的迷弟,我不得不堤防着点儿了。
闷油瓶抬头看了看我,突然伸展开双臂:“吴邪,我会接住你。”
我看了看他:“杰克,那你可要接稳了啊,你老汉儿我一把老骨头了,可经不起摔打。
伤筋动骨一百天,睡前运动没得练,后果自负啊。”
说完我就站起来往下跳,闷油瓶稳稳接住了我。
但我的单反,也稳稳甩出去几米远,最后落在地上,摔成一朵花,镜头与机身分离,骨碌碌滚下了坡,滚出了视线范围。
这一秒空气突然变得极其安静。
闷油瓶低着头沉思。
我抬起手搓了把脸,强颜欢笑道:“小哥,你…能不能帮我捡下球”
闷油瓶拍拍我肩膀,一下子就跳下那个土坡去追镜头。
我把机身捡起来吹了吹灰,装进了包里。
是这个包的问题。
在进入古潼京的前一个礼拜,我就已经作了所能想到的所有准备。
王盟闲下来只知道嗑瓜子,我那时侯脑子里装满了计划,牵扯到的人又都是身边最亲信的朋友,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纰漏,最是听不得这种机械重复而又毫无意义的声音在我耳朵边聒噪。
就打发王盟去给我洗衣服。
现在想想,这个相机包大约就是混在那一堆脏袜子里的。
粘扣被洗衣机轮番搅和了几遍,粘合力已经大不如前。
刚刚我那信仰一跃,甩出一个惯性力量亲手了结了我的两万多块钱。
闷油瓶用袖口擦了擦镜头,递给我。
我吸口气:“算了算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进门胖子已经开始收盘子收碗了,见我们回来,就去厨房给我们热饭。
托这山里空气的福,我的鼻子已经恢复到了正常人的水平,深吸几口气,鼻腔里就都是鼎边糊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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