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漪呼吸急促,喉咙发紧,似有火焰游走在四肢百骸,唯独舌尖上两个字,却轻飘飘打着旋儿。
耳边被他的气息苏苏撩拨,他的唇游走在她颈项耳鬓,轻啄缓摩,忽一下咬在她耳垂上,激得她每一寸肌肤都紧绷,再不能承受多一分的刺激。
&ldo;愿意吗?&rdo;他又一次问,语声越发沙哑,越发低沉。
云漪涌出眼泪,用尽力气攀住他颈项,耳垂被他吮住,每一次吮吸都似抽干她的生命。
当他温暖大掌覆上她ru峰,骤然用力握住,掌心的茧触上挺立ru尖……她终于失声尖叫,哽咽着喘息,&ldo;我愿意,仲亨,我愿意!
&rdo;第十六记忧患谁共睁眼见枕边人犹在沉睡,清晨阳光透过蕾丝窗帘,映上他刚毅侧脸,即使睡梦中仍眉头紧攒。
窗外啾啾声入耳,云漪抬眸看去,见枝头栖着一双交颈灰雀,雄雀正以尖喙细细梳过雌雀羽翎……云漪叹息,对此良辰美景佳偶,几疑身在梦中。
他忽然伸臂揽住她的腰,睁开眼,朝她微微一笑。
见霍仲亨笑容舒展,云漪不觉失笑,想起他第一次在她身边醒来时的局促之态,也不过就在几天之前‐‐谁又能想象,威名赫赫的霍仲亨原来从不在任何女人身边过夜。
从前即便是在北平家中,他也与妻子分房而卧,多年来早已习惯一人独宿。
他说,他习惯枕枪入睡,任何人在夜里靠近他,惊醒他,都可能被立毙当场。
睡梦中,是一个人最没有防备,也最脆弱的时刻。
数十年戎马生涯,若非这样的戒备和警惕,又岂能一次次从枪口下生还,一次次躲过政敌的刺杀。
霍仲亨笑说,&ldo;曾经闭上眼就不知道能否再睁开,有一阵子,我最痛恨睡觉……回头想来,自己也觉可笑。
&rdo;这一句话令云漪深深震动。
他肯放下英雄的面具,揭开霍仲亨作为凡人的一面给她看,非但没有令她看低他半分,反而愈觉他可亲可爱。
于是云漪直视他双眼,淡淡笑道:&ldo;从此以后,我不怕你,你也不必怕我。
&rdo;每个人心里都藏有隐秘的恐惧,在睡梦中,他和她会是平等的。
那一夜,霍仲亨下了极大的决心,试着在另一个人身边安睡。
这一睡着,便再不肯离开。
墙上挂钟嗒的一声,不识趣地指向八点。
&ldo;你对我催眠了?&rdo;霍仲亨眯起眼睛,皱眉看了挂钟片刻,&ldo;为什么在你这里,总睡过头?&rdo;云漪懒懒笑道:&ldo;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
&rdo;霍仲亨摇头笑,在她颊上一吻,立刻起身不再耽搁。
正要下c黄,却觉腰上一紧,转头见云漪像只猫似的支肘伏在枕上,长发凌乱,媚眼如丝,似笑非笑地咬住了他睡衣腰带,红唇贝齿相映,令他喉头发紧,只想立时在她唇上狠吮一口。
见他板着脸瞪她,她眨了眨右眼,朝他促狭地笑。
&ldo;说吧,又想要什么?&rdo;他很了解她的企图,果然,云漪咬唇笑,&ldo;今晚我要去你那里!
&rdo;&ldo;不行,督军府又不是戏园子。
&rdo;霍仲亨一面穿衣,一面毫不客气地回绝。
云漪抱着枕头,嗔怨道:&ldo;你的督军府是正经地方,我不是正经人,所以去不得?&rdo;霍仲亨皱眉斥道:&ldo;又在胡说什么!
&rdo;过了半晌不见她回答,回头看去,云漪只是闷闷低头,有些发呆。
&ldo;我知道你想什么。
&rdo;霍仲亨无奈,俯身柔声哄她,&ldo;这几日不许你外出,绝非故意将你藏起,耻于见人。
如今是非常时期,我一言一行牵涉甚大,而你身份微妙,为免节外生枝,还是审慎为好。
&rdo;&ldo;说得这么堂皇,谁知是不是在督军府藏了别人。
&rdo;云漪心下黯然,却只得转眸嗔笑。
霍仲亨哭笑不得,心知她是借题发挥,使使性子,便戏谑道:&ldo;这你大可放心,督军府是军政重地,我即使养了别的女人,也不会藏在那里。
&rdo;云漪斜眸看他,&ldo;我倒忘了,督军大人向来不怕美人计的。
&rdo;霍仲亨终于失去耐性,二话不说扳起她下巴,在她脖颈胸前留下深深浅浅的惩戒印痕……倚门目送霍仲亨上车,看着黑色座驾绝尘而去,云漪仍翘首立在门口,暗紫旗袍下摆被风吹得微微扬起,露出一截纤匀小腿。
霍仲亨从后视镜里看着她孑然独立,亭亭身影逐渐模糊在视线里,忽觉心底有说不出的滋味,似软软塌陷了一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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