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忍,冰冷的容颜变幻莫测,阴晴不定,喉结滚动,他狠狠咬着后牙槽,双手拳头骨节握得“咔咔”
作响。
这时,虚体景象出现了因为他从厨房端走了一碗稀粥,小少爷无故发难。
阿娘突然死去,绝望中他就真成了一个孤儿,生无可恋,呆滞的神情一直重复着:“稀粥是我借的,稀粥是我借的。”
小少爷昂首挺胸,嚣张跋扈道:“平时你不是很倔吗?再倔你也是我们李府喂的一条狗,还敢在本少爷面前摆臭脾气,你是活得不赖烦了,给我打!
狠狠地打!
叫你偷东西!”
三四个大男人人对着一个孩子一阵拳打脚踢,毫不心软,片刻,二狗便被打的七孔流血,狠狠地踢一脚也一动不动。
李家人以为他被打死了,就出钱找人把他们母子两具尸体丢得越远越好,以免沾了晦气。
办事的人在半路上累得满头大汗,体力不支,板车推不动了,在一处山头上,办事的人犹豫着要不要偷懒把两具尸体一起扔下去,琢磨半天,最后还是担忧怕被发现,只扔掉重的尸体,这才轻松的把二狗推到极远的一处山脉里丢弃。
再度重现儿时景象,蓝舟墨确信乐灵玑就是儿时的救命恩人,他庆幸自己被乐灵玑拖回竹舍细心治疗,如果不是她,又也许她晚点出现,便再无蓝舟墨这个人。
当他在忘穿河第一次见到她的疤痕时,从来就不排斥她的丑陋狰狞,恰恰相反,就是这张脸在他最无助、绝望、恨世的时候,给了他从未有过的温暖,这种温暖与父母无私的慈爱迥然不同。
他想告诉她,他喜欢和她在一起,想留下来。
可是他又怕李府知道他没有死,追来反倒连累她。
他就这样什么也没说,不告而别。
蓝舟墨狠狠地咬着下嘴唇,然后张开又合上,喉头压抑一阵,沙哑道:“对不起!”
他情不自禁伸手想去牵住年幼娇小的乐灵玑,可是虚体又怎能牵得住,终究是抡了一个空。
“舟墨!
舟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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