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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占地最大的是一栋三层小楼。
原本是全黑的,因为他们的到来,一楼亮起一盏朦朦胧胧的小灯。
带路的人约莫三十来岁,光头蓄胡,黑面红鼻,右脸颊上还有一道半尺长的刀疤,缝过的针脚宛如暗紫色的蜈蚣爬在脸上。
尕张点头哈腰地与他攀谈,“鼎爷近来可好?是在敦煌多,还是在酒泉多?”
刀疤懒得搭理,把他们带进一楼的厅堂。
一道玄关墙将大厅隔成里外两进,刀疤停在外面,对他们说:“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通知鼎爷。”
随即,他独自往里走。
外间没别的家具,只靠墙放着一张条案,条案上有香炉,而屋内唯一亮灯的地方,便是条案的上方。
昏黄不明中,照着香炉后一尊身披铁甲的青铜小像,并非道上常见的关公或是财神。
“这是谁?”
林寻白小声问。
萧侃凑近一看,“这是五代时期的耀州节度使温韬。”
“为什么要供这个人?”
尕张科普道:“温韬是专门盗掘帝王陵寝的后梁军阀。
据说关中十八唐帝陵,除乾陵外,都被他盗了个遍。”
“就是贼孙子要拜贼祖宗呗。”
萧侃言简意赅地总结。
林寻白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话吓得尕张脸色大变,赶忙摆手让他们别笑了。
他嘘声刚落,刀疤又折了回来,“鼎爷说是旧相识,让你们直接上去。”
“哟,鼎爷还记着我呐!”
这下尕张放松了,甚至有点情不自禁的得意。
他抬脚就朝里间去,刀疤却拦了一下。
“等等。”
黑洞洞的墙角下,刀疤一通摸索,扯下一根悬在半空中的麻绳,绳子一拉,头顶传来一阵吱吱呀呀的声响。
一段木质的楼梯从天花板慢慢落下。
难怪楼有三层,却不见楼梯,原来是暗藏玄机。
沿着木梯摸黑向上,二楼隔出了七八个房间。
看样子是他们的日常居所,再往上便是顶层了。
刀疤开灯,屋内亮堂起来。
与一楼的空荡、二楼的拥挤不同,三层是个陈设齐全的大套间。
有吃饭的餐桌板凳,有会客的沙发茶几,还有一张牌桌靠在窗边,沙发后有一扇门,应当是吴鼎专用的卧房。
果不其然,刀疤立在门口毕恭毕敬地说:“鼎爷,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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