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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笔大单买一只包,是萧侃的原则,这只铂金包还是前年买的,今年嘛……她从包里抽出一份合同。
白纸黑字的条款有三页,金额那一栏上印着一串0,是五百万。
萧侃入行有些年头了,专门替客户搜罗他们想要的宝贝,服务专业可靠,口碑信誉良好,接单的佣金也跟着水涨船高,但像这么高的,还是头一遭。
这意味着对方要找的东西。
要么是无价之宝,要么是难于登天。
当初和赵河远签合同的时候,萧侃就有了这种自觉。
不过河远集团是沿海地区的地产龙头,赵河远本人又是远近闻名的慈善收藏家,捐文物、建博物馆,是他这几年做慈善的主要方向,这单生意也是她大学时的老师周正言牵的线,算是双重保障。
等干完这一票,她算不上财务自由,至少也是个房贷自由。
燕山月冷不丁地开口:“你的新房子押在违约金那里。”
“用不着提醒我,我记得呢!”
“我是说,如果干不完,也一样不用还房贷。”
“……”
萧侃没好气地看向窗外,夜晚的鸣沙山黑沉沉地压在远方,看似纹丝不动,然而一夜过去,在风力作用下就会彻底变样。
从飞机落地到今天是整整一周,她白天四处跑,夜里蹲鬼市,换作以往早就摸清门路了。
可这一次她是空有买主,找不到卖家,剃头担子一头热。
尤其是今晚这一出,更是让她萌生了一个念头。
“我们得找个向导。”
她说。
燕山月却谈起了别的,“你不是不怕鬼吗?”
萧侃明白这话的意思,是问她方才怎么会被一个「鬼」吓到。
是啊,她向来是无神论者,可不知怎的,一到敦煌,总有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冒出来。
比如——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我当时在想,死去的人有没有可能突然复活、重新出现,你说呢?”
燕山月没有说话,她便自问自答。
“想来也不可能。”
——
第二天萧侃睡到下午才醒,电视机柜上放着一份打包的羊肉粉汤,她隔着包装袋摸了一把,还是热的。
白天是燕山月干活的时间,萧侃一向不去打扰她,吃完粉汤就自己下楼去了。
她们住在一家青旅,三层楼,没有电梯,仅有的两个单间被她俩占了。
萧侃走到一楼的公共活动室,找到正和两个厨子打牌的老板。
她把要找向导的事一说,老板立刻来了精神,小旅社的老板向来爱牵头、赚回扣。
“你有什么要求?”
他说。
关于要求,萧侃是有大致想法的,首先得是当地人,了解这里的一沙一石,其次要敦厚老实,少打听私事,最后一点也最重要,她希望这个向导能允许她赊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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