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句,便叫皇帝软化了下来。
吴贵妃不能生养自然是他的责任,定熙帝自觉有愧与人,便更不敢揪着这点小事发作——设若纪明夷的孩子有何差池,那他恐怕罪过不轻。
因此竟宽宏大量地允了陆斐回来照应,至于所谓庆典也无非走个流程,他也不愿听那些礼官长篇大论浪费时间。
纪明夷听得咋舌,想不到定熙帝少了男性的威严,倒更多些人情味——容妃无意做了件善举。
陆斐淡淡道:“毕竟是父皇膝下第一个孙儿,父皇也盼着多为他积福。”
新生命的出世,更加昭示着老人物的衰败。
定熙帝再多雄心壮志,到底不是能寿与天齐的神仙,也难怪会灰心失意。
纪明夷想到孩子,忙不迭地要看看他。
陆斐亲自为她抱来,行动时故意露出肌肤,好展示两排明晃晃的牙印。
纪明夷装作没看到,他自己说可以咬的,她还手下留情不成?不过伤口似乎还真有点深,纪明夷想着等私下无人时,找点药膏为他抹抹好了。
至于襁褓裹着的那团软肉,纪明夷实在夸不出来,她以为孩子就算不像自己也该像陆斐,怎么生得一副小老头模样?苦哈哈的小脸上皱巴巴的,完全跟俊美沾不上边。
虽然稳婆们说是寻常,但纪明夷还是有点微妙的不愉,只盼着孩子能快快长大,方可扬眉吐气去。
陆斐对她这种母亲的自尊心付之一笑,他自个儿看着倒是样样都好,一出生就能惊艳世人的那不是神仙,而是妖怪——明夷真的很严格呢。
与此同时,还有另一桩趣事,月子里吴贵妃陪同定熙帝来探视,回去后皇帝就给吓病了,并非这孩子命里带煞,而是——实在是长相十分出奇。
还是吴贵妃旁敲侧击打听到的,小黄孙那张严肃古板的面庞,居然跟定熙帝的太爷爷活活脱了个影儿,难怪皇帝心有余悸:这哪是看晚辈,分明是看祖宗!
数月之后,定熙帝虽然病体痊愈,对朝政却再没了兴趣,他觉得这是太爷爷对他的示警,让他早日走马下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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