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确是怀揣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接近了她,引诱了她,最后在惊觉一切都是场空梦的时候又断然地抛弃了她。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李靖梣从来都是李靖梣,从来不会为了任何人放弃她的权位。
这是她从一开始就宣判得结果?啊,她竟然到最后才明白是自己一意孤行编织了一个不切实际的美梦。
如今梦醒了,一切都应该回到原本的轨迹上来。
可是她好不甘心,就差一步,她就可以杀掉涂云开。
就差一步,她就可以切断他们的纽带,不必与她正面为敌。
就差一步,她或许可以尝试着?重?新拥她入怀。
背后的血洞仍旧汩汩往外流血,她的身子扭成一团,十指像鹰爪一样抠着?冰凉的地砖,似乎还?想撑起来奋力一搏。
云种仍不敢相信,刚才那一剑,是从她骨肉中穿过。
在侍卫们的群刀落下前,他脑子里闪过李靖梣被泪水糊花的脸,闪过花卿在梨花树下抱着她打转时的雀跃容颜,闪过那个悲凉的雪夜,她陪着酩酊大醉的自己一直坐到酒醒才肯离去,他突然历声大喝:“留活口!”
本以为一切已经来不及,这时,又一个黑衣人从房顶上跳下,千钧一发之际,飞身过来,挑开了侍卫的兵器。
将地上的人抱起来,飞快往院门口奔去。
“拦住他!
不要让他跑了!”
驸马大吼,离得最近的侍卫立即冲上去,当空要劈,却被那黑衣人矮身闪过。
随即使出一记轻巧的侧前踢揣到他的小腿,不收脚继续用膝盖撞上他的胸口,将人撞晕过去。
他的武功极高,高到超出了云种的想象,即便右臂拖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左手执剑与群卫缠斗,亦丝毫不落下风。
他无心恋战,格开人就走,眨眼间就在侍卫中杀出一条血路,带着人扬长而去。
“别追了!”
云种喝道,“当心他杀回来,保护殿下要紧!”
驸马心有不甘,但看到李靖梣已经出现在了房门口,只好撤兵回来,把?侍卫统统调到她身前,布置上层层的甲卫,防止再有人行刺。
李靖梣离得很远,并没有将驸马房门外发生的事情看得很清楚。
只听到云种情急时的一声大喝“留活口”
,之后受伤昏迷的刺客被同伴救走,不知生死。
此刻见涂云开满身是伤地走过来,她的眉头本能皱了一下,吩咐道:“传太医来,为驸马检查一下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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