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川十八岁了。
经商有悟性,极其孝顺。
林大老爷只要一想到儿子被东厂折磨,心就如钝刀磋磨,心痛难忍。
也罢。
不是孝敬锦衣卫就是孝敬东厂。
想要左右逢源,骑墙观望,那是奢望了。
林大老爷拱手认输:“大人话已至此,老夫也不是不识趣的人。
只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投了东厂,锦衣卫不会罢休。
督主看得起林家,想让林家忠心效力。
林家却受不起这池鱼之灾。”
梁信鸥微笑道:“既是一家人,东厂不会让林家受委屈。”
他的语气格外轻蔑,带着丝丝傲意,“就算是锦衣卫那位镇抚司,见着督主,也是极尊敬的。”
林家是通过扬州锦衣卫千总与京里搭上的关系。
连那位镇抚司的面都不曾见过。
而东厂督主谭诚却亲自吩咐梁信鸥登门造访。
一个是林家拼命地去讨好结识,另一个却主动伸出了手。
林家别无选择。
林大老爷长叹一口气,举杯与梁信鸥轻轻一碰。
席上语笑欢颜。
言语中的威胁与针锋相对在这遍地秋阳中融得干干净净。
“老爷子养病要紧。
大公子接管南北十六行,将来打交道的时间尚多,请来见见吧。”
龙鱼父亲坚持和梁信鸥单独会面。
林一川相信父亲会好好对付这位东厂大档头。
他等在院外,就等着将肃立在门口的东厂番子悉数赶出去。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他渐渐觉得事情并没有如自己想象那样进行。
雁行悄悄传来的消息让林一川愕然。
扬州那位锦衣卫千总尚“熟睡”
在家中,未能如约而至。
东厂已经摸清了林家的底细。
来者不善。
听到召唤,林一川整了整衣袍,大步走进了院子。
银杏树下,梁信鸥笑容和蔼如同自家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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