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来了一名公社干部和一位公安干警,黄村又派了两个民
兵,他们四人强行把黄河西带到公社大院。
大约十点钟,黄河西被公安干警用手铐铐在公社院内路边的一棵树干上。
他面对树干,双臂抱树,双手被手铐死死地铐着,只能一个姿势站着,
根本不能活动。
公安干警往树上铐黄河西的时候,吸引了公社院里一些人的目光。
这些人有的是来公社办事的大队干部,有的是到公社办理结婚登记的社员,
还有跑到公社院里来玩耍的小孩,还有公社院里的工作人员。
他们有的停下脚步观看,有的围上来想看个究竟,还有的边走边侧脸看上两眼,也有的隔着办公室的门窗窥视情况。
“他是谁?
为什么把他铐在树上?”
一个观看的人问旁边的另一个人。
“听说是黄村的,他偷了大队的东西,还打伤了一位大队干部。”
被问者是个干部模样的人,他小声回答了问者的话。
两个公社干部说着话,从黄河西旁边的砖铺路上走过,其中一个扭过脸仔细看了黄河西一眼,便对另一个说:“欸,真是他,我看清楚了。”
“这个年轻人很聪明!
很能干!
他考高中那年,考了全县第一名;他教学时,送的毕业班升学率最高,只因为他家庭出身不好,毁了他一生,
真可惜!
他的命好苦啊!”
说话的人是公社文教助理。
“听说是他偷了大队的鱼,被干部抓住了,他不但不认错,反过来还把大队干部打伤了,有点过分了。”
那个人又说。
“表面上是这样,说不定背后还有啥弯弯哩,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吧!
这个年轻人,脑子很清亮,没有原因他不会那么鲁莽、不会偷大队的东西、
更不会胡乱打人。
人,越有能力,越承受不了别人的欺压;有能力的人,
都不是省油的灯,不会逆来顺受、忍气吞声。”
文教助理又对那个人说。
黄国君透过办公室的后窗户,看到黄河西被铐在树上,非常惊讶,不知道黄河西犯了什么事儿。
他想,他爸是黄村的支书,黄河西被带到公社铐在树上,可以断定,
一是黄河西肯定有问题,二是他爸肯定知道情况,甚至有可能是他爸的安
排。
黄国君感情复杂,思想矛盾,去不去看黄河西?
难以定夺。
去看吧,
肯定是黄河西有问题,他家又成分不好,现在被铐在树上,丢人现眼的;
况且,是大队干部把他送到公社来的,是公安干警把他铐在树上的,去看他,显得自己脸上也无光,这算什么事儿呀?
不去看吧,他与他自幼一起
玩耍,而且是小学、初中的同学,关系一直不错,良心过意不去,显得太不够意思了。
他不知道该不该去见黄河西,也不知道该不该为黄河西做点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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