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晴本想礼貌地回一声再见,可秦楚人已走远,她没法在医院走廊大声呼叫,于是张了张嘴,没有发声,楞在原地回想了下秦楚的话,她笑了笑,人生中一段还算有趣的桃花运应该是落下帷幕了。
黑暗是漫无边界的,虚空幽深,让人无处着力。
朱学仪觉得自己的身体就悬在这片黑暗里,飘在那份虚空中,无穷无尽,无想无念,痛苦或是快乐,他感受不到任何情绪,也许余生,他就这样了,在黑暗里飘飘忽忽的,总归也还活着,他知道。
忽然,有一事物滑进他的掌中,滑腻柔软,像是条细长的水草,在他手心处缠绕打结,极轻地拖拽着他的身体,慢慢地慢慢地,他的身体一点点向下坠去,直到落到一处实地。
他的头忽地一痛,变得沉重起来。
“啊!”
一声惨呼,朱学仪睁开了眼睛,虽然眼前仍是一片黑暗,可他身边多了一个人,他知道。
“医生,他醒了。”
钟晴的声音闷闷的,有些哑,可声调里的兴奋掩藏不住。
她快步走向门口,朝着外面道。
朱学仪察觉到掌中的水草迅速抽离。
他的手抚上额头,两指撑在鬓边处轻揉了揉,刚好掌心贴近鼻翼,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他心神一荡,觉得舒服受用。
“病人没事了,可以出院了。”
医生为朱学仪做了检查之后,冲钟晴道。
他又转向朱学仪问道:“你是心外科的朱学仪医生吧?之前医院的一个研讨会我们见过面的,我是王东源。”
朱学仪有丝窘迫,他也曾是个医生,现在却是个病人,而且也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做医生了。
他尴尬地笑了笑,“你好,王医生。
我为什么会晕倒?我的病怎么样了?”
“你恢复的不错,淤血在慢慢扩散,血块儿变小了。
但是有时候血流过快,也会压迫神经,造成头痛,或是晕倒,这是正常现象,给你打了调理血液的针,再给你开点止痛药,头痛的时候吃,注意平躺休息,就没事了。”
朱学仪有丝兴奋:“恢复的很好?!
如果淤血都散开,我是不是就可以复明了。”
“是的。”
王东源极为肯定的回答,让朱学仪心情大好。
钟晴见他难得笑的这样开怀,也跟着开心起来。
“王医生,以后还有什么要注意的问题吗?”
王东源笑了笑,“老生常谈的东西了。
作为医生都知道”
他看了眼朱学仪,继续道:“作息规律,适当的运动,良好的心情,对任何病的恢复都是必要的。
朱医生气色比起之前好了很多,想来你这个女朋友把他照顾的不错,继续保持吧。”
王东源年近五十,作为医生,久病床前无孝子的事例,他见过太多,更何况还没结婚的小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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