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方大夫的来信中说了日子,您即便是去了,也来不及送那最后一程了。”
傅明身形微晃,芄兰忙将他搀扶住。
“为何?为何不等我?”
傅明以手捂面,很快,指缝间又渗出湿意,“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孝,没有早些去看看您。
是我不孝,不孝……”
“公子……”
芄兰哽咽着,“她不会怪你的。”
绿菲亦忍着泪意道:“公子,我想沈妈妈不会怪罪的,她最希望的还是你能够平安呀!”
……
剧烈的悲痛过后,虽身心疲乏,傅明仍觉难过不已。
他被芄兰搀扶着送到床上后,却迟迟无法闭眼入眠。
终于还是起身,吩咐道:“研墨吧。”
待绿菲研好墨,傅明来到案前,提笔写道:
祭乳母临川沈氏文。
却是方有了题头便又潸然雨泪,双眼朦胧,提笔的手颤抖不已,再难成文。
傅明的祭文一直未曾写就。
阡陌上的桃花开了,草芽青青,候鸟归乡,池鱼浮水,放眼望去,再不见冬日萧瑟,满目皆是盎然生意。
因着江南那场疫疾,方师约尚未北归,只来信问傅明可好,傅明回信说无恙,他便暂且留下行医,拟定春末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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