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牛先生这么热心直爽的话,碧莲的心更加温暖了。
她竟情不自禁地望了望躺在她旁边的那个陌生男人。
她发现他依旧还在昏迷中,那无色的针液正一滴滴地向他的身体里注送。
她的心中忽地生出许多的真情和怜悯,她情不由衷地脱口问了一句:“他的病情怎么样?”
话一出口,她自己就感到十分惊诧,有点自悔地思忖道:“我怎么会问他?他关我什么事?他虽救了我的命,但这次我也救了他一命。
我们算是两清了,谁也不欠谁了。
最好我迅速离开这里,以后彼此都是陌生人,谁也不认识谁。”
方医生听到碧莲问石宝的病情,她以为是妻子对丈夫的关切。
她为了不让碧莲为她“丈夫”
担心,很和蔼地答道:“他也没什么大事了,只是受的风寒太重,现在还一直高烧昏迷着,但对生命没啥影响,烧退了就好了。
开始他口里讲了几句胡话,现在病情已好转了,不用担心,他很快就会醒来的。”
碧莲听方医生简单地介绍完那人的病情,便不想再和那个男人牵扯,她想找个其它的话题,把这个陌生男人的事叉开。
但是沉静了一会却又想不起说些什么话。
房间里一时静了下来,甚至能听到那针液的滴落声。
方医生忽然打破了沉静,轻声问道:“你们从哪过来的呀?过大年的出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了?是不是家里突然失火了?”
碧莲对方医生的问话不知如何回答为好,她轻轻地摇摇头。
是一种回答?或是一个否定?她自己也闹不清。
但是对于方医生总用“你们”
把她和那个无故的陌生男人连在一起,使她心里很不舒服。
她觉得有必要及时澄清,和那个陌生的男人立即区分开来。
以免给别人产生更大的误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她对方医生说道:“我和他不是一起的,我们之间是完全陌生的,谁也不认识谁呀。
请您们别误会了。”
方医生和牛先生听后吃了一惊,方医生失声叫道:“不是一起的?怎么可能呢?我在门口发现你们时,你们是在一起躺着的呀!
怎么你们会互不相识呢?不是你把他背过来的吗?”
碧莲忽地又感到一丝苦涩,象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她苦笑了一下,解释道:“是我把他背来的,可是我确实不认识他,我们相互之间一点也不了解,相互一句话也没有讲过。”
方医生更加诧异了,她又接着好奇地问道:“你是半路上遇到他的吗?这么说来是你救了这个陌生人的命了,你真是太好了,我们也要替他谢谢你呀!”
碧莲觉得有必要把事情经过向这两位慈善的老人讲解清楚,一者可消除他们的疑虑,二者可避免以后的麻烦,三者免得以后出现尴尬的误会。
于是,便说自己如何失去了妈妈这唯一的亲人,因为她妈妈去世火化后,骨灰被撒进了平湖,年夜里她一个人无家可归,想到平湖岸边祭奠妈妈,不小心跳进了平湖后被这个男人救起,一直到小木屋起火,她无奈之下又背上这个男人跑到了这里。
至于她的爸爸她只字没提。
两位老人听完碧莲简单的陈述,为碧莲不幸的身世和苦难的经历深深地感动了。
他们的眼中竟充满了同情的泪水。
两位老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劝慰碧莲,要她重新振作起来,重新面对新生活。
而且他们还要碧莲今后别再走了,留下和他们一起生活,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牛先生竟破口而出,要收碧莲为干女儿。
以后他们就是一家人了,他还不住地恭喜自己,说什么大年三十晚上白捡了个好闺女。
方医生渐渐地对碧莲也非常喜爱,特别是听碧莲讲她已无家可归,孤苦无依后,她心中也确有收留碧莲的心意。
她只是怕碧莲现在心情不太好,没有提出。
见爱人已鲁莽地说了出来,也就非常高兴地要碧莲接受他们真心实意的请求。
他们向碧莲讲,他们只有一个独生女儿,现在美国留学,回不回国还不一定,既便回最少也要等上两三年她博士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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