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感觉猫奴瘦了一圈。”
那可不是,猫咪大多是虚胖!
宇文护走出独孤府的大门,想起独孤将军这个人,简直话不投机半句多。
烦躁的揉了揉额头太阳穴,一旁的哥舒见状,“主子,他未免也太不识相了,好言好语同他讲”
宇文护嗤笑一声,“我同他讲和谐共处,他和我提国家大义,这个老匹夫还真是忠心耿耿。
我倒是要他看看如今是谁的国家,以后谁是君、谁是臣。”
哥舒担忧的看了一眼主子,又将自己的想法压了下去。
他只愿意主子的千秋大计不要被独孤丝萝所影响,独孤柱国态度强硬,势必成水火。
畏手畏脚,有所顾忌,便会失了所有先机。
很显然,主子一心求和不愿与独孤家为敌,步步后退,可是独孤家丝毫不领情,守着先帝遗愿拒人于千里之外。
温柔乡,英雄冢,主子决不能失了判断。
若是有一天独孤家成了祸患,便由他来终止。
宇文护跨步上了马车,哥舒连忙跟上。
随着马蹄蹬蹬,一片烟尘滚滚,马车逐渐变小最终消失在街道中。
蔓草丝萝
推开窗户,已经星斗漫天了,月亮悬挂在天空,柔和的光洒落在未眠人的窗前。
侍女早就打发走离开了,卧室里面只余下一人,独孤丝萝闲来无事数着天上的星辰,一颗、两颗、三颗直到三百一十二颗还是毫无睡意。
下午和伽罗一边梳着猫毛一边天南海北一通乱侃,快活又随意。
伽罗问自己,姐姐,塞北沙漠孤烟、江南轻舟水榭,沧海碣石、烟雨柳巷,为什么不去看一看呢?
是啊,空有一番向往,为什么不能去看一看,因为独孤家的庶务,因为那个人他只生活在这座王城啊画地为牢,她早就困住了自己。
她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活到连自由的滋味都忘了。
在这座富贵的牢笼里面,再没有飞翔的欲望。
她不是独孤般若,那般醉心于权势,汲汲营营于滔天富贵。
她不是独孤曼陀,绣花读书,得一个好名声,最终为的求的不过是一个好夫郎。
她不是独孤伽罗,天真活泼、率性可爱,直教人心软化。
她是独孤丝萝,也是李丝萝,是独孤家教养长大的三小姐也是那个挣扎求生的孤女。
她经历过顺风顺水、奴仆环绕的富贵,也经历过饥寒交迫、无檐可遮的困窘,她承受着家族的使命和要求一步步学会做当家主母的条条框框,她也看到过那样一个世界,女子可以上学、工作,女子可以谈家国政治、可以坦然说爱恨,可以因为能力同样受人尊重,而不是一个美丽的附属品。
独孤丝萝从来不是一个单纯美好的姑娘,她没有那个福气天真懵懂,生活早早将真实的面目摆在了她的面前,她要自保、要接受现实、要低头,但是无论如何拿不走的是对于光明的追求、美好生活的渴望。
她真的要在这里过一生,又怎么能随随便便过一生。
独孤家的三小姐、宇文护的妻子主母、乃至于一个王朝的女主人,都不是她所要所求的,当一个个头衔挂到了头上她自然要去完成应尽的责任。
但无论何时,都不要去忘记,她从何处来,又想去往何处。
这是一个落后的世界,无论是经济、政治还是思想,它会在历史长河中慢慢转化成她原本该熟悉的世界。
其实做一个见证者,真好。
若是能尽绵薄之力,做一个小小的推动者,便不枉此生了。
独孤伽罗是她一起相伴长大的妹妹,潜移默化又或者是天性使然与她相同,她们的内心都不甘于这方寸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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