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白沂柠对白沉柯也是真心的好,快要科考了,日日来厨房亲手料理饭菜,就怕有什么不妥当的影响了他的身体。
“嗯,差不多了。”
白沂柠砸吧咂吧嘴里的味道,一手拿着砂锅盖,一手拿了一个勺子,点头小声自语道。
锅内正源源不断地往外飘出浓郁的香味。
再看里面的汤色,金黄细腻,一看就是熬了许久,露出来的鸡肉丝丝分明,肉外面的皮懒懒地挂在上面,似诱人品尝。
为了这只老母鸡,白沂柠做了一个下午,大功告成后心满意足地端起那口盛满汤的砂锅,但这砂锅的重量远比她想象中要沉,一个没拿稳,砂锅瞬间就往托盘低处滑,口上还撒出了些许汤汁。
王妈妈心惊胆战地帮她扶住,劝道,“姐儿别自己端了,老奴帮你拿过去吧。”
白沂柠扭了扭泛酸的手腕,温笑道,“那就麻烦王妈妈了。”
“姐儿不必客气,这是老奴应做的。”
空青苑一如既往的安静,王妈妈还是的样子,举着碗委屈道,“腿都站酸了。”
白沉柯拗不过她,只好接过勺子,不紧不慢地吃了起来。
“哥儿这些书都会背了么?”
白沂柠随手拿起桌上一本,哗啦啦翻得极快。
“嗯。”
“旁的什么《易官义》,《书经》,我都不大懂,但是这《诗经》我倒是常看到。”
白沂柠躺在摇椅上,摇头晃脑地举着书册吟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她想起了什么,阖上书,跑到白沉柯面前,杵着下巴,笑嘻嘻地看着他,“书中说,那位倾慕少女的小郎君会因求之不得,日夜挂念,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哥儿也会如此吗?”
白沉柯握着勺子的手一顿,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道,“过了年,我们就将喜事办了吧。”
“嗯?”
??怎么就扯到了婚事上来了。
话题太过跳跃,白沂柠站直了身体一时反应不过来。
“柠柠不是暗示我,因过于思慕于我,夜里难以入睡么?”
白沉柯气定神闲地拿起旁边的手巾摁了摁唇角,“我只好委屈自己提早成亲了。”
“我没有!”
白沂柠扬起下巴反驳道。
这人怎么能颠倒黑白呢!
“哦?”
白沉柯抬头,眸色微深,“难道先前我会错了柠柠的意思,其实柠柠并不欢喜我?”
“我……我……我说不过你。”
白沂柠见他越说越离谱,涨红了脸夺过白沉柯面前的碗放在托盘上准备离开。
白沉柯站起来猝不及防地拉住她的手,紧紧握住,眼神锁定住她,柔声道,“我是认真的。”
白沂柠不挣扎了,抬头看向他。
“明年三月十五,我瞧过日子了,大吉,宜嫁娶。”
几日后,贡院外熙熙攘攘,白沂柠臂弯上挂着一件男式外袍站在白沉柯旁边,“哥儿还是将衣裳带上罢,夜里可冷呢。”
白沉柯接手过去,老太太从轿上下来,后面白苏白画扶着她的手,她郑重说道,“虽说是寒窗苦读这么些年,柯儿也不必过于在意,无论如何,都是身体紧要。”
也不知白沂柠从哪儿听来的,昨日和老太太闲话时提起,说是前朝有些考生,科考时过于紧张,猝死在桌案上,进了考场就没出来过,听得老天太是心惊胆战的,眼下青黑,一夜也没睡好,白沂柠看着祖母疲倦的脸,愧疚地垂下小脑袋。
贡院门口东一堆西一簇站着的皆是送考的亲朋好友,白沂柠好奇地左顾右盼,瞧见了远远赶来的二房家的几个,后面跟着的其中一个小厮手里还握着一个剥了一半的鸡蛋,陈氏站在白罗昇面前甚是矮小,举着鸡蛋想让他再吃一个,白罗昇皱着眉推了推,不肯再吃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