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柯的身量比她高了一个头,俯下身时,白沂柠清晰地感受到了他贴近的胸膛。
耳畔皆是清冷的气息,他的指尖很凉,手心还有些潮湿,如同白沂柠小时在灌木中碰到的小蛇,滑溜冰冷,一不小心就会咬你一口。
白沂柠忽然想起早上他处理下人时阴森的神情,身体不由得一僵,仿佛回到了那间逼仄的小屋,窒息感由然而至。
慌神间,手中的狼毫笔转了一圈,掉在雪白的宣纸上,瞬间晕开一朵墨迹,层层叠染由为显眼。
……字毁了。
“你怕我?”
白沉柯收回手,目光沉沉地看着旁边的人。
这种认知令他十分不悦。
“出去。”
他冷声道。
“我……”
白沂柠如一只慌张的小鹿,扯住他的袖子,不知该如何解释。
白沉柯面无表情地撕掉那张宣纸,绕开她坐在太师椅上,漠然地翻起了书页。
白沂柠小手拧着衣服上垂下来的带子,手足无措,见他真的没有再理自己的意思,又不敢多言惹他更加不快,只好悄声退了出去。
她坐在门外的石阶上吹风,神情迷茫。
昨日与今日,说是云泥之别也不为过,可她……似乎惹三哥儿生气了?许平安懊恼地想,正思索间,白芍进来寻她。
“二房那处来人了,老祖宗叫你过去呢。”
白芍对白沂柠福了福身,拉起她的手站起来白沂柠抬步间,回头看了眼屋内,只能将此事搁置了。
二人从空青苑中出来,路过园子中的花房,隐约听见里头下人的说话声。
“你们听说没?”
“啥。”
“今儿个文管事的从乡下领了个女娃娃进府。”
“我知道,我知道。”
其中一位兴奋起来,“我偷瞧了一眼,觉着也不过比其他乡下丫头平头整脸些,那小家子气还不如我表姨家的闺女呢。”
“可不是,听说今日上赶着讨好三哥儿呢。”
“哎呀,不必将她当真,三哥儿什么脾气人,大家都知道,有没有那命熬到给名分都不晓得呢。
而且这么大的侯府,做正头娘子哪有那么容易,估计老太太也是给三哥儿买一乐罢了。”
“谁说不是呢,胡妈妈就是想得通透。”
白沂柠呼吸一窒,心下涌起一阵酸涩,原来旁人都是如此想她的。
“我瞧着是府里的活儿太少了,妈妈们都闲得聚在一处嚼舌根了。”
白芍松开她的手,快步走进花房里,大声斥责道。
里头一时静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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