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且如此,指不定在家如何虐待呢。
白沂柠想起了自己以前的日子,对这李倾城也多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情谊。
李将军环顾四周,确有不少探目窥视的好奇围观者,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掐腰,踢了一脚身后的凉亭柱,力道大得旁边的座椅都跟着震了震。
“明日我就寻一位先生,好好教教你规矩。”
李将军低声又训了一句。
白沂柠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般,拿了一壶水,目不斜视地喝了一口,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位妇人一直在似有若无地打量着她。
等白沂柠回看过去,她又扭过了头,看着断崖对面的青山。
“姐儿,该回了。”
白芍看了看日头,在白沂柠身旁轻声提醒道,“哥儿说了他未时回去,到时候见姐儿不在家怕是要恼呢。”
白沂柠觉着这时间过得如流水,她才出来,便又得回去了,实在是有些不舍。
但是比起美景与玩乐,她更怕家里的那位阎王祖宗发脾气,只好无奈地同旁边的李倾城道别,“我得回了,也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你。”
“这有何难,只要沂柠姑娘在京中,我定有办法来寻你。”
李倾城自信满满地拍了拍白沂柠的肩膀。
白沂柠点点头,看着放在自己肩上的那双手,笑道,“李小娘子果然是将门虎女,做派都比旁的女子豪爽。”
李倾城撇了撇嘴,眼神提溜了一眼她父亲,低声道,“你小声些,他若看到了,定又要说我没规没矩了。”
来时春风相迎,去时花香相送,白沂柠望着漫山的桃林,想起了一首诗,“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
,果然这春日里还得看这桃花,灿烂灼目,枝枝繁盛若朱砂。
凝和殿中,石桌上除了棋盘外,还有已经用了一些的果盘。
酣战良久,周乾拿起石桌上的折扇一摇道,“我输了。”
已无继续下的意思。
“殿下急于求成了。”
白沉柯对这个结果没有太大的意外,将手中握着的几颗棋子放回了棋篓里。
“父皇常同我说‘知其白,守其黑,方为天下式’,但每每下着,我却总不能兼顾平衡。”
“常德不忒,复归于无极。
陛下大概是希望太子殿下返璞归真,知雄而守雌,从而达到天下大治。”
白沉柯一听便知官家是何意。
“守雌……那不是任人欺凌了嘛?”
周乾皱眉有些不解。
“‘知雄’不是仗势欺人,而是知己知彼;‘守雌’不是任人宰割与世无争,而是藏其锋芒,内敛守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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