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拜谢长公主!”
闻听崔夙“循例”
将徐肃元的女儿从冷宫放去出家,太皇太后并没有露出多少惊讶的情绪,反而对报信的素缳笑道:“我就知道夙儿是这样的性子,不会单单为了处置一个陈蔓这样大动干戈。
果然,她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罢了,那些女人留在宫中也是麻烦,若是有可能,一并打发出去也不坏。
只是有一点须得留心,别让她们胡说八道。”
“太皇太后,她们哪有那个胆?长公主杀鸡儆猴……”
说到这里,素缳立刻醒悟到杀鸡儆猴四个字用得有些不妥,见太后脸上并无愠色方才松了一口气,“不过都是些寻常女人而已,不可能不畏严法。”
“怕只怕法不责众!”
太皇太后淡淡吐出这四个字后,脸上便露出了疲倦的神情。
而素缳见状,小心翼翼地服侍她躺下,又吩咐几个宫女好好照看,然后就出了慈寿宫。
那个给了她人生最大机遇的师傅已经走了,和楚王李明泽一起带人奔赴北疆,也不知道此行是否顺利。
她从小在家的时候就曾经刻意练武,虽说当初没有什么名师指导,但在遇到田菁之后却进展迅速,所以才能在短短时间内独当一面。
现在想起来,她那个血缘意义上的父亲甚至比不上田菁,尽管后者只教导了她一年多时间。
从一个微贱的宫女到如今的手握铁卫,她已经完成了当年的最大心愿,可是,为什么反而觉着越来越寂寥难明?她只不过是小有权力就已经如此,那崔夙这样权握天下,是不是时时刻刻都会感到一种骨子里的寒意?她哑然失笑,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驱出脑海,正准备从另一个方向出宫,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了一个嚷嚷声。
“素缳姑娘!”
一个宫女急匆匆地奔上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叫道,“长公主有急事,让您赶紧过去!”
网友上传章节亦喜亦悲“怎么这么快!”
车子到了长公主府,崔夙几乎是一跳下车就冲着萧馥问道。
见这位往日爽利的女总管同样是没了分寸,她也只得叹了一口气,便直接往沉香的院子赶去。
被硬是拉来的素缳不甚明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好带着几个铁卫匆匆跟上,直到了院子门口听到那一阵接一阵的呻吟,方才知道是有人要生产了。
可是,究竟是长公主府的谁要生产,居然弄出这么大阵仗?萧馥先是命人拿来藤椅让崔夙坐下,见对方执意不肯,她只得解释道:“长公主,几个婆子我早就命人请来了,就是里头有经验的健妇也有四五个。
可是,这女人生产总是第一难事,所以免不了困难些。
再加上沉香一开始身体太虚,后来虽然竭力弥补,却还是一时半会顾不过来。
长公主放心,这里头的产婆全都是京城最好的,应该不至于有差池。”
“希望如此!”
崔夙没奈何应了一句,这才在藤椅上坐了下来。
沉香一个人的生死在旁人看来自然不算什么,可是,那毕竟是跟了她三年的人,不是什么物品。
眼看着一个昔日灵秀的女孩变成如今憔悴的模样,她于心何忍?再说,北边的事可是到如今还没有一个准信!
院子的四周已经都有铁卫把守,而素缳在听到沉香这个名字的时候,心中不禁一动——她当然知道昔日崔夙身边有一个贴身侍女叫做沉香的,只是,这个人不是和侍卫秦达一起外出,之后渺无音信么?怎么如今会在这里要生孩子,而崔夙还急成这般模样?见崔夙脸色不好。
她也不好多问,默默地站在一边等候消息。
然而,里头的声音一阵响似一阵,但孩子却始终没有生出来。
崔夙早已按捺不住起身来回踱着步子,至于萧馥也同样是脸色煞白。
更不用说少有这种经历的素缳了。
女人生孩子,从来都是天大的关口。
多少金枝玉叶红粉佳人,都是在这上头香消玉殒地,谁能说得准就一定能够平安无事?也不知过了多久,里头忽然传来了一个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紧接着,大门便被拉开,一个满面笑容的婆子三两下蹿了出来,丝毫看不出肥硕身躯地影响。
她也不认识崔夙,径直上前对萧馥行了一礼:“恭喜萧姑娘,是位千金,母女平安!”
谢天谢地!
从来不信神佛的萧馥破天荒地道了一声阿弥陀佛,甚至没注意那婆子来恭喜自己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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