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倒霉,莫名其妙地救了她,又莫名其妙地不知符合了她哪一点幻想,结果莫名其妙地被她缠上了。
以我的夫人自居,把我的日常生活搞得一塌糊涂,对她说理根本就是白费劲,刁难她她却越挫越勇,变本加历,搞得我只好逃走,避不见面,而她居然乱发武圣令找我。
这武圣令岂是可以轻发的,当下搞得江湖大乱,令我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不过总算惊动了她父亲,向天下解释,我才没有被乱棍打死。
不过没了武圣令,她照样利用父亲的威望,发下一堆江湖令,结果她要嫁我的事传出去,不论是追她不上的狂蜂浪蝶还是想得到天下第一英雄这个称号的人,全都找上我了,我哪来三头六臂去应付。
这下连庄主也没办法搞定,逼得我只好暂时退隐江湖。
你说我见到她能不头大吗。”
孤一脸似笑非笑,对夜梵这一段悲惨命运很难表示同情。
只是问道:“其实这样一个大美人,又这么痴心,是你的福气,你又为何不接受呢?”
说着,目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夜梵并没有注意到。
他正用手压着斗笠,迟疑道:“若能接受那倒好……这其中……自是大有缘故的……”
见虚夜梵吞吞吐吐地,孤斛了杯酒,含笑转移话题。
“原来你那青衫风流是由此而来呀,我本只当是说你气质清冷高雅,丰神非凡才得来的。”
夜梵对孤的不再追问甚为感激,举杯饮了一口,只觉得这杯水加太多的花雕现在尝来味道也不错,嘴上却佯怒道:“闭嘴,这四个字简直是我此生最大的败笔,再提起我便翻脸了。”
孤不以为意,耸耸肩道:“反正你已在翻脸了。
不过,我这算不算抓住你一个把柄呢?”
夜梵笑骂道:“你真是见逢就钻的吸血鬼,有什么要求?”
“很简单,你即称为魔箫,必精通音律,为我奏上一曲可好?”
—————————————————————————————————————是夜,苏州城里很多人都睡不着,全被那一曲不合常规,却异常动人的箫声夺去了魂魄。
箫声初起时,若隐若现,偏能勾动人内心最细的一根弦,引起共鸣,侧耳细听时,才发现只不过是简单的音符,却又那么的适当地出现在应出现的地方,简直是增减不得,使得原本平凡的调子,听来也是有如天籁。
时而是温存细语,春闺情浓,时而是易水西风,离情万千,时而是婉转叮咛,慈母盼子,时而是慷慨激昂,金戈铁马,箫声百转千回,一曲数变,或江南秀丽或大漠豪迈或金陵繁华或草原辽阔……时情时景,历历在目……高昂低迥处,许多曾以为已遗忘的事,逐一浮现,这才发现事实上竟一直深藏在心底;不曾刻意去记挂,不曾刻意去追念,却缠绵在骨骼里,血液中,无法割断。
箫声渐止时,苏州城内不知有多少被勾出心事的人陷入无眠中。
第二回红袖添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之福。
这话用在此刻的虚夜梵身上还真适合不过了。
不知是春寒料峭,还是孤衰运过人,反正在平安无事地离开苏州后,虚夜梵居然奇迹般地染上了风寒。
而且很不幸的,不知是否由于习武而一向无病无痛,因而积累下几年的份量,此时一并爆发,将我们一向风流潇洒的虚大侠折腾地四肢无力,头重脚轻,日日只觉得金星闪闪,天花乱坠,要捞一把却半点也无。
孤有心让他住下将病养好了再走。
不过只要想到那只八爪美女还在苏州找他,他就立刻神勇无比地振马狂飚,不敢稍停。
用他的说法是被柳依依缠上了也不会如何,只是衣会破了点,皮会薄了点,命会短了点,人会惨了点。
这一点一点加起来,还是咳嗽可爱一点,喉痛有趣一点,鼻塞幸福一点,头疼快乐一点。
综上数点,得出的结论就是逃命为先。
当然,若孤想要的话,不管是哪一点,他都愿意免费奉送。
对这样一个固执过头的家伙,孤也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不但天天得当个老妈子,抓着他吃药,还得时刻盯着他,好几次把差点摔下马的家伙揪住。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