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诺在这头听着郎悦后面显得有点别扭的声音,他有点想笑,但还是忍了又忍,“嗯,将军,您有什么要求我肯定立刻给您办好。
是关于季老师的是吗?好的,我这边现在就去调资料,然后给您邮件。”
郎悦脸上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也,也不用这么着急。”
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作为郎悦的曾经的警卫,刘诺对这位女将军是极为敬佩的,同时对郎悦那别扭拧巴的性子也是知道一二。
当年郎悦经过那一场的大变时,他还没被派到郎悦身边,后来才知道当时还是团长的郎悦还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妻子。
每次出任务之前,大家都会写下一封遗书,以免遭遇不测时,这些他们最后的遗愿可以传到家人手中。
可是郎悦没有,没有一封遗书上写了邮寄的地址。
曾经刘诺还不懂,冒冒失失地问了郎悦。
郎悦说,不知道自己妻子的电话,也不知道地址。
刘诺不明白,那时候郎悦的军职也不算太低,独立团的团长,想要找个人,说一句话,下面自然有人会帮她办妥当。
为什么郎悦不愿意呢?
那时候,刘诺看见一直看起来都很刚强严肃的团长,那瞬间脸上露出一抹深深的黯然。
郎悦很少抽烟,她觉得那玩意儿特容易上瘾,虽然提神吧,可也能麻痹神经,不是个好东西。
可是那时候,郎悦朝着他伸手,示意他拿一只烟。
那只烟被点燃,被夹在郎悦的手指间。
那是在晚上,他们站在办公楼的阳台上,有风,那一点猩红的烟头像是下一刻就要被这一阵风不小心吹灭那样,颤颤巍巍的。
而拿着它的人却没半点觉察,看着老高老高的深邃苍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不敢。”
半晌,郎悦才回答了比自己小太多看起来还特年轻的警卫员的问题。
刘诺以为这就是最后的回答,毕竟郎悦不想说的事,他这样一个小小的警卫员也不能逼迫。
只是没想到郎悦后面还有话,“也不想打扰她。
有点害怕自己是不是已经被离婚,现在这样不去问不去查,我还可以说服自己家里还有人在等我。”
不然,这辈子真的太凄苦,家人跟自己一样随军,却大多牺牲,不然就失去音讯。
如果心里还有个念想,还觉得有人在家里等着自己,好歹她还能告诉自己,现在她在为了能早一点回家而奋斗。
如果,什么都没有了,可能下一次出任务的时候,不会像是现在这样惜命了吧?因为家人,她才想要更好的爱惜自己的性命,她总不能让季羡只白白等待自己那么多年吧?
可是,真的很不敢问。
“如果她已近另嫁他人,这么久不联系我,刻意改变了从前的联系方式,这也已经代表了她的态度。”
那就是季羡只真的想要跟过去,跟她,一刀两断。
如果是这样,她为什么还要去找到她?打破她好不容易寻找到的宁静?
所以,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怯懦。
谁说她总是勇往无敌?不对,她也是女人,心头也有一处特别的柔软,留给了这辈子最特别的人。
郎悦的要求是让人调查季羡只这些年的主要经历,她已经从季羡只的学生那里知道了她在西城大学任教前,曾经在国家的研究院里作为研究人员工作过十年多的时间。
那些都只是她的工作经验,关于季羡只的生活,她一无所知。
从内心来说,郎悦不想要调查任何一个人。
她不是对季羡只的过往抱着一种窥探的心思想要去了解调查,仅仅是她不想要在季羡只哭泣的时候,自己甚至都不知道用什么的言语来安慰她。
因为对她对季羡只在自己没有在的时候经历过的事一无所知,所以导致她无从下手。
她,真的不想要在看见季羡只的眼泪时,自己只有手足无措木讷的像是一头笨牛那样的反应。
接着看着电视里的新闻,战后的经济在经过了接近三十年的恢复,已经好了很多。
上面又在说着gdp的增长,地方债务渐渐降低的好消息。
郎悦的心情并不明媚,她耳朵哪里注意到电视里的声音,她整个人都是侧身坐着,耳朵时刻关注着季羡只房间里可能随时传出来的动静。
不过那边一直很安静,郎悦看着电视,因为没有午睡的缘故,现在她靠在沙发上,有点快要睡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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