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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安逸了几天的小狍子“呼哧呼哧”
喘着粗气,蹄子不停地刨着地面,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带着惊恐忽闪忽闪,倒勾起康拓些微的恻隐之心。
“小东西,一会儿跑快些!”
康拓隐藏的枯树草丛外,有积雪被慢慢踩实的轻微“嘎吱”
声,枯草低矮,康拓不敢抬头,但他耳力非凡,只觉查出来的可能不只一匹狼。
只是脚步轻重不一,很可能是白狼带着小崽子,他皱了皱眉,这荒天雪原的有两种野兽不好对付,一种是天寒地冻饿得狠了,一种是带着幼兽护崽心切的,这回全被他碰上了。
这处平地开阔,一大一小两只白狼出现在康拓埋伏的视野中时,离那袍子还有十多丈的距离,待康拓看清小白狼不过才月余,不由大松了一口气。
此时狍子耳朵激灵灵一抖,猛地撒开四蹄沿着这广阔的平台跑了起来,白狼垂涎已久,不可能任它脱逃,立刻追了上去。
这康拓问山民的话,便是白狼最爱吃什么,白狼最爱吃狍子,皆是因为狍子肉鲜嫩结实,而狍子善于奔跑,狼群极难捕猎,十次中有七八次无功而返都是常理。
康拓特地拿狍子引白狼,就是为着让白狼耗尽体力,可让自己手到擒来。
这白狼聪明得紧,晓得此处只有一道,便让小狼刻意堵在唯一进出的小道上,狍子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左突右奔,被抓到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但这狍子仗着四肢有力、体态轻盈,愣是坚持了不少的时间,白狼体力大损、警觉心下降,待扑倒了狍子、一张大口紧紧咬住狍子喉管之时,扬起一阵雪雾,雪雾散尽,和草丛里的康拓照了一瞬对面,双方都是一怔。
康拓估摸着这白狼站着可及自己腰上,若是一张血盆大嘴咬下来,足可扯掉自己一只手臂。
只是它已然瞎了一只眼,那股刚猛迅疾之势早已大大减弱。
机不可失,便在此时,他和白狼要比速度,白狼已经失去先机。
小狼崽子撒开脚丫子朝猎物跑去,不料白狼却是向天长嚎一声,唬得狼崽子不敢再动,康拓却是从草丛里骤然暴起,挽弓搭箭已成,一气三矢齐发。
白狼反应奇快,头两支箭不过毫厘之差落空于它掌边,第三支才堪堪擦破他前腿一寸皮毛。
白狼被痛激得狂狂性大发,除了数年前被慕容傀挖去一只眼珠,慕容傀也没讨得好之外,它还没有在其他人手上受过伤。
山中猎户,也有不少填了它的肚子,白狼对人可并不陌生。
如今康拓已暴露于藏身处外,白狼露出森森白牙,强健后肢蓄力挑跳起,直扑康拓门面。
康拓本山野中人,当下不堕四气势朝白狼大吼,迎来上去。
白狼一口咬住康拓横劈而来的环首铁刀,它气力不济,刀刃谢谢劈入它嘴角,豁出老大一个缺口,泊泊往外流血。
康拓的状况却未更好,铁钩一般的狼爪深深扎入他左肩的肉里,厚实的皮毛衣衫立刻被血浸湿了。
这是耐力和坚毅的考验,康拓不知自己坚持了多久,仿佛流出的血也全部冻成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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