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语竹垂着眼没说话,倒是鼻子酸胀的很,她的脑海里回荡起警官走的时候留下的一句话,“对了顾太太,您现在醒了就顺便提醒一下顾先生,这几天他一天就喝一碗粥,连菜都不要,听说也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下巴的胡茬也该刮刮了”
当时她还觉得警官说话夸张了些,现在一看,哪里夸张,这人分明瘦的眼窝都深陷了一些进去,温语竹也没否认他,而是默默的伸出手,“我喝,给我吧。”
“我喂你,”
顾寒不由分说地拒绝她自己喝粥的提议,那只缠着绷带的手略有些僵硬,哪里是他口中说的划伤,他行动看上去很僵硬,一点儿都顺畅,连拿个勺子都慢人一拍。
温语竹一言不发,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下一瞬,勺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她眼睁睁的看着顾寒僵了片刻,蹲在地上企图捡起勺子。
顾寒单膝跪地,头微微垂低,温语竹坐在床上,视线看向了他的后脑勺,她眼眶顿时红透,侧过头不愿再看,原因无他,而是顾寒的头发里,夹杂了几根新长的白发。
警官说:“你的丈夫很担心你,这几天没睡觉,都在守着你。”
“悄悄告诉你一件事,”
警官录完笔录的时候,收拾东西站起身,道:“那天我路过这里想看看你醒了没有,却没想到他坐在楼梯口上掉眼泪,我还是救救她温语竹刚醒来其实胃口没多好,但是还好白粥清淡,她就着顾寒有些僵硬的投喂喝了几口,粥沿着喉咙滑落进了胃里,空了好几天的胃终于吃了点东西,连带着嘴唇都恢复了些气色。
一碗粥她喝了小半碗,剩下的她喝不完,顾寒也知道她身子不舒服,也没逼着,正欲拿起汤勺自己喝的时候,被划伤的地方顿时拉扯了下,鲜血溢出了纱布,看上去触目惊心。
他似乎没察觉到,依旧拿着调羹继续姿似不便僵硬的企图喝两口粥,再一次的鲜血溢出纱布的时候,温语竹将他的调羹从他的手里抢走,旋即低着头,没看他,葱白地指尖捏着勺柄,有一搭没一搭的翻滚着碗里的粥,像是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说那般,总之整个人别扭的有些可爱。
顾寒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微不可见的扬了扬嘴角,旋即收敛了些,低声道:“你喂我吧,刚刚喂你的时候扯到了伤口,现在动不了,可以吗?”
明明是势在必得的语气,却偏偏在最后还生硬的加了一句,“可以吗?”
温语竹还能说什么,他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摆明了是喂她的时候扯到了伤口,如今,他需要吃饭,却因为她伤口撕裂而吃不成,温语竹出于什么理由都不能拒绝,更何况她刚刚本就想帮他她轻点头,拿着调羹,勺了一小勺喂到了顾寒的嘴边,他多少还是有些惊讶,却也顺其自然的张开了嘴,下一瞬,粥停在了嘴边,她低声道:“这个粥是我喝过的,要不换一碗——欸。”
顾寒垂头,将勺子上的粥一口喝了进去,没有给温语竹再次说话的机会。
见这样,温语竹也没再说话,而是一下一下的把粥喂完给他,自始至终她的视线都没有抬起来过,直到最后一口粥喝完,她才偷偷瞄了眼顾寒,见他神色正常,丝毫没有被这暧昧亲密的动作所影响,温语竹便收回了视线。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