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银洒落在脚下,安止跨出长青居的门,也不由笑了。
第20章党夏
第二日乐则柔随六夫人去朱家赴宴,贺二表哥朱翰谨考中进士。
朱家是杏林世家,曾出了三任太医院院正,杏木堂更是开到南南北北。
这日赴宴的人马车都堵到胡同口了,热闹喧哗。
下午乐则柔跟长乐侯夫人她们抹叶子牌乏了,借故出来花园透透气,倒瞧见朱翰谨一人在琉璃亭子里坐着。
她拿团扇遮着头远远笑道,“举人老爷不在前院儿照应,怎么溜这儿来了。”
一边说一边往亭子里走,丫鬟们赶着过来铺锦袱。
朱翰谨席地而坐往身后栏杆一靠,两臂都搭在栏杆上,对她半死不活摆摆手。
“都拉着我死命灌,我再不出来就交代那儿了。”
他人十分瘦弱,套在唐菖蒲红的祥云织锦圆领袍里像偷穿戏服的小孩儿。
这样热的天气里谁家少爷不穿纱袍,一看就知道是大舅母为他准备的。
乐则柔坐在锦袱上让玉斗拿块解酒石给他,看他白白的脸说:“今儿个你好日子,自然都兴头些,不过你这种脸越喝越白的总是吃亏。
往后当了进士老爷,强着喝酒的时候就少了。”
朱翰谨苦笑,“妹妹别取笑了,我往后如何还是不定的事儿。”
“这话何解?”
他含着解酒石,说话有些不清楚。
“前日母亲说要给我订下陆氏三小姐,又说我成婚之后就能立业,让我打理福建的药铺。”
舅夫人娘家姓陆,不算什么名门望族,这也能理解,没有给庶子娶好媳妇添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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