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还在沉睡,快半个月了,那个人自转化自己以后就一直没有醒来。
棺材够宽敞,费洛西斯躺在圣特离旁边小声呜咽,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奔腾的的血流没有出路,费洛西斯试探着将嘴唇贴上圣特离冰凉的肌肤。
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越来越不满足,那浅淡的红唇牢牢吸引着他的目光,终于,他缓缓吻了上去。
那一刻,他明白自己五年来一直找寻的出路在哪里。
冰凉的气息让费洛西斯体内翻滚的血液逐渐平息下来,他侧躺着,安静地看着圣特离。
他的所作所为,陷入冥想状态的圣特离不知道,可是陆离却一清二楚。
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酸酸的,涩涩的,吃自己前世的醋什么的,大概也只有自己了。
如果费洛西斯知道圣特离就要死了,会怎么样呢?哦,是了,自己不是知道吗?他像行尸走肉般地苟活着,不断地找寻着自己的转世。
陆离睁开眼,没错,他发现自己已经能控制圣特离的身体了,这不是个好现象,这意味着圣特离对这具身体的控制越来越弱了。
不久以后,圣特离他就会将自己的灵魂从这具身体里剥离,投入到人类轮回的长河中去。
“长亲,你醒了!”
费洛西斯欣喜地说。
陆离看着他,这是他进到魂镜以后诀别圣特离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上至伊塔罗斯,下至刚成为血族新贵没多久的费洛西斯,四个人齐齐在床边站成一排。
圣特离从棺材里爬起来。
原本狼狈不雅的动作,被他做起来却有些赏心悦目。
他裹上一件厚重的长外套,这让伊塔等三人看得直皱眉,饶是费洛西斯,也觉得有些怪异。
四人跟着他上到楼上的大客厅,昏暗的烛火摇曳,圣特离在主位上坐下来。
“最近如何?”
他问。
伊塔罗斯呈上两份资料,圣特离翻了翻,一份是五年前的计划书,拟在西伯利亚无人区建立一个血液储备库。
大概是五年前献“酒”
一事让他耿耿于怀,计划书中伊塔罗斯特地将“人类自愿”
四个字标红,并从头到尾贯彻了“知情”
和“自愿”
的原则,让圣特离对这一做法无从指摘——向一些走投无路的家族伸出援手,要求其隔一代贡献一个子嗣,本来就是双方自愿的等价交换。
至于那个被家族放弃的子嗣,他们受家族恩惠,自然要替家族承担某些责任。
而且,知道自己是家族的弃子,很少有人会选择逃离西伯利亚的“疗养院”
而选择重回家族。
第二份资料是血液储备库——或者叫“疗养院”
五年的跟踪调查。
圣特离看得出来,伊塔罗斯计划得很周密,整个疗养院的运作和生存环境都令人满意。
“做得不错。”
圣特离说。
他没有反对的理由,他自己不会在血族久留,但是血族还是会无限地繁衍下去,所有的族群都会在文明进程中演化出阶级差异,这个疗养院的出现是不可避免的。
他拿出一面边框雕花的镜子,递给伊塔罗斯。
“这面魂镜送给你,它能窥过去,查未来,每个人只能使用一次。”
伊塔罗斯接过魂镜,恭敬地道了谢。
“长亲,我可以抱一下您吗?”
伊塔罗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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