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被各种相熟的感到惊讶的同学问起,迟添都会很坦白地承认,是他先喜欢段燃的。
然而段燃也总会不甘示弱地强调一句,“可是我先表白的。”
不知道为什么,迟添似乎很满意这种说法,每次听他这样讲,都勾着他的手指笑,好像一只开心地在草地上打滚的小狗。
并且在后来的一次次追问下,段燃才知道迟添对自己早就处心积虑,动机不纯。
“你一直到高二上学期,报的社团都是理科实验班才能报的提高班,我一直找不到方法接近你。”
回想起苦苦暗恋的往事,迟添有点心酸地说,“幸好最后一学期听说你报了桌游社,我其实都不会玩,进了社团也玩得很烂,但是终于有正当理由加你好友,有机会和你多说几句话的时候,还是觉得心里很暖。”
段燃觉得无语又好笑。
他从小到大被追求过很多次,有送礼物有递情书的,当然也有当面表白的。
迟添喜欢他的方式最不讨巧,让段燃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发现,他可能能闷一辈子,高中毕业就强颜欢笑和自己挥手作别。
街边的路灯都比他要积极主动,可偏偏段燃就吃了这一套。
“迟添,”
城市每个角落都泛起酸涩的梅雨季节里,段燃撑着伞,转过头问走在他身旁拿着一根草莓可爱多的迟添,“你为什么喜欢我?”
不知道是不是没听见,迟添还是低头吃着他的粉色奶油。
“不知道。”
这条路走到尽头,停在红灯对面,他才终于小声开口。
可能是因为开学第一次见段燃作为新生代表上台讲话的那天阳光很好,把他本就深邃的五官勾勒得利落俊朗,段燃身上的校服很干净,嗓音带着微沙的低沉。
或是某天迟添做完了值日回家,拖着一大袋垃圾故意绕到操场,看到果然还没走的段燃一把夺过篮球,在平地一跃而起,眼神自信坚定,英姿飒爽。
迟添真的不知道,他心里有太多标准答案,想不出哪一条最好。
反正——
他轻按在段燃撑着伞的胳膊上,踮起脚来,给了段燃一个比绿灯还要漫长的草莓味的吻。
“就是很喜欢你。”
浴室的水汽在房间里氤氲开,段燃也用干毛巾擦着湿发,从樱花味的回忆里走了出来。
第一件事就是拿起床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可是一刻钟了,并没有任何迟添来联系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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