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的一方不说话,把蛐蛐草往陶盆里一丢,笑吟吟地抱着脑袋看另一个输家。
输的人面如死灰,连家伙什儿都懒得收拾,就这么怔怔地盯着这害惨了自己的虫子。
“如何,服不服?”
昝宁得意地问道。
李夕月惨然道:“能不服么?”
说着就想哭,只是不敢哭。
昝宁兴致勃勃的:“夕月,你见识到我的手段了吧?我告诉你,和你玩了两次,我已经晓得门道了。
首先呢,选虫子不是看体格,而是看灵活,腿脚灵活的,触着蛐蛐草反应迅捷的,才是好蛐蛐;其次呢,玩的时候也有讲究,一味地高歌猛进是不行的,要和行兵打仗似的,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方为要领;第三呢……”
他看看李夕月眼睛里水汪汪的,他心里特有欺负成她的喜悦——说不出为什么,就觉得她也有被他玩得团团转的时候,不敢跟他调皮了,真好!
于是他接着吹嘘着:“第三呢,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了。
其实吧,昨儿你占了先,就不是好事。
今天该我先挑蛐蛐,‘田忌赛马’听说过没?你第一局是挑了只好的,我挑了只不怎么样的,但是第二局你不能换将我却能,次强的一只赛你的疲兵,堪堪能赢你一着,第三局你换将,可惜是挑剩下的最差的那只,我的虽是疲兵,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比最差的强。
所以你必输无疑。”
李夕月被他洋洋得意地说得实在忍不住了,突然皱了脸就哭了。
她并不是想靠哭来博取同情,也清楚宫人在皇帝面前失态是很大的错处,虽然知道昝宁不至于打她罚她,但是传出去总归不好,现在在他面前哭也没脸得很。
可是实在忍不住。
他算计她,等于是迫着她在他身边多服一年的役,她就得晚一年回去见父母。
能不伤心么?
昝宁不是没见过女人哭,但是还真是第一次被惊到了。
他慌乱地劝:“干嘛呀!
别哭了,哭着好丑。”
李夕月不理他,继续哭,压抑着声音,但是哭得肩膀颤抖、涕泗横流,是真伤心了。
昝宁更慌,想着止住她哭的法子,居然是拿了一面菱花镜给她照:“你看,哭起来是不是很丑?”
李夕月瞥了一眼镜子:她眉毛皱着,鼻子皱着,眯着眼睛,咧着嘴,脸颊红红的,泪痕到处都是——果然丑得自己也不想看,于是一扭身抽抽搭搭的:“丑你别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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