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父顿了顿,由衷的说道:“孩子,很多时候,失去比从未得到更加令人痛苦。”
盛逸坚定的说道:“他需要我,他也一样爱我。
他说过他爱我。”
说到此处,盛逸默了片刻,更加坚定的说道:“不管未来如何,只要他还需要我,我就不会离开。”
“傻孩子。”
盛父叹息着摇了摇头,说:“是爸对不住你。”
盛父拉着盛逸在床边坐了下来,娓娓说道:“虽说你江叔叔早已成为恒星集团的董事长,但当年,他只是从贫困的小山村走出来的寒门学子。
公派留学的时候,认识了你江阿姨。
他能一步步走到今天,打下这庞大的家业,很难说与你江阿姨的娘家人无关。”
“你江叔叔人好,觉得爸与他是远房亲戚,从小又都是在一个村子里长大的,这些年对咱们家总是格外照顾。”
“只是,不管事实如和,在外人眼里,咱们家始终是关系户,你江叔叔可以不在乎这点儿名声,但咱们家不行。
爸不想再给你江叔叔添麻烦,能避嫌就尽量避嫌,甚至不允许你叫他们江叔叔江阿姨。”
盛父拍了拍盛逸放在膝头上的手背,不住的叹气:“如果当年爸没有接受你江叔叔的帮助,而是选择独自一个人带你在这座城市立足扎根,也许你就可以在最美好的少年时光,平等的、坦然的、没有顾虑的向江樾表达你的心意,而不是卑微的将自己的心事藏了那么久。”
“爸,”
盛逸反握住盛父的手,温声说:“这不怪你。
原本我就从未奢求过什么。
一生中,能遇到这样一个人,在过去那些年里,被他温柔以待,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
作为父亲,这是他第一次正式的、深入的和盛逸谈起这些,却不曾想儿子早已陷得如此之深。
盛父没再多说什么,忧心忡忡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沉默的坐在床边,整个人显得心不在焉,就连钟阿姨叫他,他都没听到。
好半晌,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盛父起身在储物柜最里头翻出一个被压在最下面的相框,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般,略显粗糙的手指轻轻拂过相片中躺在病床上的少年。
也许是造化弄人,也许是缘分未到,有些事、有些真相渐渐成了尘封的历史,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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