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从他七岁那年开始,他的童年就消失了。
换而代之的,就是老人口中所说的那些道理。
他想出声质问,他想奋力反抗,他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指甲已经陷进肉里,但他似乎毫无所觉,察觉不到疼痛。
所有的卑劣情绪在老人话音起的一瞬间一股脑涌上他的脑海,他身上所有的细胞都在呼啸着,提醒着他要克制,要忍耐。
而他确实,也做到了忍耐。
薛则松开紧握的拳,狰狞的表情变得平静,仿佛刚才的情绪从未存在,他低低的回了句:“明白。”
他一直都明白,什么都明白。
老人端坐在沙发上,手里的拐杖点了点地。
他对于这个回答还算满意,严肃的面容缓和下来,嗓音也放缓了许多:“薛则,别忘了你骨子里是怎样的人。”
别忘了,你骨子里是怎样的人。
薛则面上不显,心中冷笑,他是怎样的人呢。
表面温和沉稳,内心冷漠卑劣。
从小接触他的人,大多都跟他相处不长,却都给他下了一个定论:这是一个坏小孩。
坏的标准没有定义,是从小就坏了心眼的坏,还是为了保护他人的坏。
他们的话大多都是,诸如此类:
“这个小孩冷漠不爱说话,也不爱叫人,一看就是没有家教的坏小孩。”
“这个小孩每次都把我家儿子的作业抢去撕坏,真是一个思想败坏的坏小孩。”
“这个小孩老爱欺负女孩,老爱把女孩骂哭,真是一个坏小孩。”
这些话,薛则一直都记得。
当年的他年纪小,无话可辩,被逼急了也不会反抗。
但事实是,他什么都没做,可所有的坏事都会自动归于他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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