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拉了厚重的窗帘,光线被尽数遮挡在外,室内又不曾开灯,因此,虽天色已经微微亮了,可室内却仍是暗影重重。
小护士方才查房路过这里,忽听得室内好似隐约有响动。
她负责这一楼层,是知晓这里面的人身份何其贵重特殊的。
更是知道,那人已经死去六日了。
因此室内忽然传出响动,小护士不免好奇又紧张起来。
一则里面躺着那人身份极其贵重,若是出了什么事,他们医院上上下下的人都担不起这个责。
二则,那人明明已经死去六日,医院看守也十分严密,怎会莫名有响动?
因此小护士方才悄悄上前,推开了门。
孰料这一推开门,却在那影影绰绰之中,看到那原本躺着一具白布覆盖着的尸体的床上,却赫然坐着一抹羸弱却又修长的身影。
室内光影晦暗,推开门那一瞬,门外的微光涌入,小护士最初还只看到了一个料峭的身影,可片刻后,她就看到了那张雪白如死人一样的脸。
那张脸极其苍白,而眼珠却格外的漆黑,这黑与白的撞击之下,更是添了几分的惊悚和鬼魅的惑人。
小护士一瞬间吓的魂飞魄散,好一会儿醒过神来尖叫出声,手中拿着的东西都飞了出去……
这边的动静,很快传入夜肆等人耳中,不消片刻,夜肆和阿彩阿英几人都匆匆而来,紧随着,却是阿左和九黎也闻讯而至。
夜肆面容冷凝,先是吩咐下属将医院团团围了起来,不许泄露出去半点消息,然后,方才叫了阿左一起,往那停放憾生尸首的病房而去。
“阿彩,阿英,九黎,你们先守在门外,我和阿左进去。”
夜肆沉声吩咐下去,阿彩几人点头应了。
九黎是炮仗脾气,出了这样的事情,她怎么能忍得住,立时就嚷着要一起进去。
阿左却道:“九黎,如今形势不明,我和夜肆先进去看一看,万一遇到什么凶险的事,我们两个男人也能应付,你们进去,我们反而要顾及你们。”
“阿左说的是,九黎你先等在门外,究竟是诈尸,还是有人故弄玄虚兴风作浪,马上就有准信了。”
夜肆也这般说,九黎只得不情不愿的应了。
夜肆与阿左对望一眼,“阿左,我们进去吧。”
小护士们都被赶到一个房间里看管了起来,此时的走廊里,只有他们几人。
阿彩阿月阿英和九黎都守在另一侧走廊尽头,夜肆推开门,阿左立时抬头向床榻处看去。
这一看之下,却整个人都呆住了:“少主……”
夜肆也惊呆了,几乎不敢置信的望着那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一道身影,一点一点睁大了眼,这怎么可能……
这世上怎会有这样离奇的事?明明已经死去的人,明明已经死了六天的人,此时却活了过来,就坐在他的眼前!
夜肆无法相信自己的双眼,可那坐在那里脸色惨白的年轻男人,却缓缓抬起头望向了站在门口的两人。
阿左双眼圆睁,眸子赤红,嘴角肌肉不停抽搐颤栗,“少主……”
憾生眼瞳漆黑如墨,唇色淡的没有丁点血色,可眼中却渐渐蔓生出点点耀眼星光。
“阿左。”
憾生轻轻开口,他的声音嘶哑无比,仿佛是破败的风箱发出的粗嘎声响,让人听了就觉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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