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一点抬头,对上他的灼灼视线。
眸色深沉,鼻梁高挺。
一双眼睛看着你的时候,仿佛成了会吸人沉溺的漩涡,下一秒,呼吸已在他眼中闭停。
隔了好久,男人轻声开口,“可有什么话?”
那语气温柔而又小心翼翼,仿佛在压抑着什么梁蘅月不知道的情绪。
梁蘅月无意识地应了声,片刻,才反应过来。
来前,她模糊听见表哥说,西北边境突生变故,燕王殿下恐不日便会领兵归返。
这一去,今年内断然不会再回京了。
她手指攥了又松,终于鼓足勇气道:“你、殿下要走了?”
小少女难得换了女装示人,谢恂自上而下的打量她。
她今日也穿得素净,只着了一暗纹银白短袄,套一个嫩黄比甲,显得格外单薄冷清。
眼圈却泛红,干净的黑眼珠中盛满了他的倒影。
只有他的影子。
跟小时候一般,眼中认认真真,只有他一人。
良久。
他听见自己低哑着嗓子道:“不许妄议朝政。”
说罢,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似是经验老道的猎手,恶意地观察着手中猎物的挣扎。
自懂事起,他便意识到自己在某些时候,与常人并不大相同。
换做其他人,恨不得将自己的小姑娘捧在手心,怎会舍得她对自己生出一点芥蒂。
正常人应当温声细语地向她解释:我不会走,因为我的父亲忌惮我,只希望看到我困于斗室,游手好闲。
然后装作落水的小狗,祈求她一点点的怜惜。
可是她怎能变了呢?她就该像之前那样,没心没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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