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上。
楚承曜拿着查来的实证,义正言辞弹劾吏部孙尚书,及其心腹官员:
任职期间贪腐渎职,卖官鬻爵,包庇内亲行恶,迫害贤良人才等数十条罪状。
桩桩件件皆有证据,虽未点明太子,可这些罪行全是太子接管吏部的时期内,又恰巧在楚承曜接手吏部之前。
皇帝幽深的眼睛,在楚承烨和楚承曜之间流转一圈,并未开言。
得秦宗良和太子示意的孙尚书,上朝前就已面色灰败,眸子里全是死寂,听楚承曜念完罪证,跪地摘下自己的官帽。
将所有罪责全揽在自己头上,痛哭流涕的认罪,道自己起了贪念有负皇恩,愧对太子信任。
不光将楚承曜弹劾的认下,孙尚书甚至还将没被查出的,也忏悔道明。
又供述楚承曜掌管吏部后,曾让他安排几个官员的升迁,刚办了一半,还未来得及给楚承曜回禀。
意在指明,楚承曜要挟他为其结党营私,见他一直未办妥,这才借此报复。
听孙尚书供述的名单里,竟全是自己暗中培植的人手,楚承曜不由心惊恐慌。
刚说出一句反驳的话,对天子叩了头的孙尚书,便从地上爬起来,果断决绝撞向大殿内的盘龙柱子,撞的头破血流,也将楚承曜的辩驳撞碎。
突然的变故,殿内众人皆是震惊吸气。
禁卫军停下拔出一半的刀,得了郑诚示意上前查看,孙尚书已经没了气息。
皇帝面无表情的打量众臣,任由孙尚书陈尸殿内,血迹自前额蔓延开,众人皆噤若寒蝉。
皇帝拿孙尚书为例,警告众人谨守本分,敲打震慑了一番,才挥手让禁卫军将孙尚书的尸体抬走。
而后将太子叫出来,斥责其监管不力,纵得臣子瞒上欺下,罚其禁足东宫一月闭门思过。
语气虽是疾言厉色,却无任何实质性责罚。
轮到楚承曜时,皇帝遣人去查孙尚书临死前的供述,虽未言明,这动向已有相信孙尚书供词的意味。
美其名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孙尚书既然全都招供,又诚心悔过,也没必要胡言。
在查清之前,楚承曜不得插手吏部政务,也无需上朝。
楚承曜早已知道会是这般局面,可听完还是止不住愤怒:
他不明白,为何父皇唯独对他,没半点慈爱,全是打压提防。
孙尚书那般明显的借死攀咬,他就不信父皇看不明白。
楚承曜深知自己现在不能反抗,咬牙装出听话的模样,领命谢恩,退到一旁时,瞧见身侧楚承烨嘲弄的笑意,立刻压下怒气和不堪,恢复到平日里云淡风轻的样子。
被楚承曜用私造兵器要挟,不得已配合他查孙尚书的楚承烨,本就憋闷出一肚子气,见状暗自冷嗤:
惯会装腔作势。
虽心中不忿,但瞧见太子和楚承曜吃瘪,楚承烨还是喜闻乐见,只是觉得结果不如人意,应该再罚的重些才是。
下朝后,太子踱步上前:
“二弟处心积虑,也不过让我禁足,不光没能拿回刑部,就连吏部也不翼而飞,你说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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