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之所以锁定郝当家来下云知意这个饵,正是因为他的独子在别州犯了事。
他急着卖一间赌档的部分股权,好换大笔现银去打点捞人。
郝当家闻言咽了咽口水,嗓音紧绷:“若我……将你杀了呢?这会儿码头上可有我的人。”
云知意岿然不动,仍旧目视江边:“那你试试。”
郝当家的手指动了动。
下一瞬,他惊骇瞠目,右膝骤软,踉跄打跌,单腿跪地才勉强稳住。
他面色刷白,慌张环顾四下。
每棵树看起来都无异样。
这让他嗓子紧了紧,忙不迭赔笑:“玩笑而已,冒、冒犯了。”
云知意点点头:“事情就这么定了?请郝当家尽快与那几个小东主斡旋。
你要的现银早就备妥,希望你在三日内拿契书与账本来换,过时不候。”
“一定,一定。”
郝当家应诺叩首后,恭恭敬敬退出了小树林。
——稍顷,云知意转身道:“子碧,你下来吧。”
有圆圆脸的青衣少女自枝繁叶茂的树梢翩跹而下,落地无声。
上一世云知意没有动用近在咫尺的宿家人,这次她打定主意不再任人暗算宰割。
在官驿昏睡三日,最终决定还是要查这案时,她就法。
只是郝当家这类人是做不法营生的,很警惕,若无云知意的身份和她得当的临场应变,不太可能这么快取信于他。
“那你也够厉害的!
这事前前后后最多才不到两个月吧?就将他引入了瓮!”
宿子碧拊掌赞叹,圆圆脸上满是钦佩:“往年都在你长休出游时才相见,我只知你豪爽随性,这才是头一回见识云氏姑娘的真正威风!”
“人都有许多面的,做正事和闲散玩乐自然不同,”
云知意漫不经心地笑道,“稍后你还得辛苦些,去州牧府换子约回来补个眠。
记住,若州牧府有异动,你只需尽快将我事先写的字条暗中丢进州丞府,不要露面。”
连日来,宿子碧与哥哥宿子约轮换日夜,暗中蹲守在州牧府外盯梢。
这当然是云知意的命令。
她一直没有再单独面见盛敬侑,也不关心原州两府的党争,更不打算站队,只是希望彻查黑市赌档的事能尽快了结。
吩咐宿家兄妹盯紧盛敬侑,是怕他贸然出手打乱了官差原有部署,影响本该顺利的查案进度。
而盛敬侑那边,“送秋宴”
之前,她会送上一份让他满意的“大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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