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便来了。”
奇叶道。
他心知与许伯容相关的人事物越执皆不会记得,可听到姜柳居时还是心中还是难免一紧。
“带他去花阁。”
他道。
出了门便叫手下看紧了越执。
他这个人也是别扭的很,他怕越执知道姜柳居故而想让他去远些的偏院,可又想让越执看见姜柳居以确定他是否还能记得些东西,然而出了门还是决定让越执离的远一些的好。
花阁离的远一些,他的别有用心姜柳居也是知的。
几盏茶尽,腹中微涨,这才见着奇叶不急不缓而来。
“奇大人当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这茶水刚饮尽,你便来了。”
“方才有些事耽搁,误了时辰,容玉可莫要怪罪才好。”
“我哪里敢怪罪奇大人,我不过替人来带句话。”
“什么话?”
姜柳居这才取出一物件递来。
“清君侧。”
原是罪己诏。
“我不过流寇一个,肩上尚带着罪臣奇安的名号,你要我清君侧?”
奇安大笑,又言。
“天大的笑话!”
姜柳居嗤笑,可面上确实红了些许。
“容玉说不得谎的。”
他道,又言:“容玉可还记挂着越执?”
“我记挂他做甚?”
奇叶挑眉,饶有兴致的看着姜柳居面上那点绯红更甚。
“这世间最污浊的姜家偏生生出了一朵白莲花,说不得谎,不然就成了红莲。”
“奇叶,你可知这世间还有分寸一词,我姜家如何哪里由得你置喙!”
“那你将这罪己诏给我做甚,莫要告诉我你要反那许伯容?”
“这江山本就不该沦于他手。”
“这话怎么说?”
姜柳居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奇叶真相,只半真半假的含糊道:“机关算尽却将唾手可得的位置转赠他人,那许伯容的心思哪里在这江山上?”
诚然,他这话也没错,只是八王未以合理理由尽数除去,他许伯容总是免不了被一番诟病的,尤其是老首辅还留了后手。
“那罪己诏究竟为何给我?”
奇叶问。
“保命。”
“谁的命。”
姜柳居不言,只看着奇叶,良久才道:“越执的命。”
“我护的了他。”
“不过是苟且这乱世之下,你何来本事护住越执,待过些时日,那许伯容再无记挂,他斗转星移越执死去第七天,许伯容捧着他的灵位,着一席素衣,然面上却挂着笑。
他意识已然不甚清晰。
便是那身素白的衣裳已无往日风骨,只若萧瑟寒风中一株摇曳枯萎的残枝。
他眸中无神,扣着灵位的手指却紧紧抓住,仿佛溺水之人触及救命稻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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