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谢景临都是午时到,傍晚就赶回去了。
从未待上一天。
可是现在,已经是未时五刻了。
“待三日。”
谢景临简略地回答道,虽然声音很冷淡,但动作却不是如此。
他走过去,半蹲在椅子旁,握住苏皖的手,将脑袋搁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却不再发一言。
长袍落地,染了些许灰尘。
苏皖轻叹了口气,像他模自己头一样揉了揉谢景临的脑袋,“很累?”
谢景临沉默地点了点头。
苏皖看着蹲在自己旁边的人,心里浮上几丝心疼。
这还是他燥热的风吹过林间,蝉鸣声掩盖了树叶梭梭作响的声音,木质的门板被吹得有些晃悠,却仍然倔强地停在那儿。
门口的两个人,一如刚才一般背对着,默默无言。
渗着血的白布也不知在嘲笑谁的愚蠢。
苏皖低垂着头,目光也不知放在何处。
谢景临的手依然被她抓在手中。
谢景临依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可是她明白,他怎么会无动于衷。
他的皇兄,是他放在心上的人啊。
“不能。”
不能无动于衷。
谢景临声音沉稳地回道,他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不再犹豫。
苏皖的手一松,谢景临的手就被她放开了,她颓然地退了一步,心里有些无法言说的悲伤。
她不想谢景临留下来,不是心狠,只是心疼。
她怕,怕他的皇兄有一日出了什么意外,他会后悔。
她怕,怕有一日他出了什么事,她会后悔。
谢景临再怎么通天,他也终究只是这世道下的一个凡人,会死,会受伤。
如果不是今日她闻到了那股被熏香掩盖起来的血腥味,她几乎都快忘了,他也会受伤。
可是,这样的受伤是没有意义的。
谢景临眼见着苏皖的手一点点垂了下去,伤着的那只手迅速抬了起来,将苏皖的手拉住,一用劲,就将她拥在了怀中。
谢景临将苏皖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宽大的手掌想抚摸小猫一样慢慢地顺着苏皖的青丝,“皇兄受伤,我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可是如果你受伤了,我更加不能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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