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孩子们的中间,有一位身形瘦削的青年持书而立,他念一句,孩子们跟着念一句。
这青年看着年岁也不大,也就是十□□左右,但却单薄的厉害,即使穿着冬日里厚重的棉衣,也丝毫不见臃肿,甚至隔着那衣物,都可明显看出此人的纤细的腰线。
此人正是白锦墨。
他的声音清冷,带着淡淡的病弱:“刚才这篇文章的意思,是告诉我们,学了,然后按一定的时间去复习它,不也高兴吗?有志同道合的人从远方来,不也快乐吗……”
即使他看起来并不威严,但底下坐着的孩子们却都很听话,他们喜欢这位教书的先生。
将这篇文章的前一段带着孩子们读熟,并做了讲解,白锦墨看了看外边的天色,轻轻捂嘴咳嗽了两声,道:“咳咳,今日的讲学便到此结束,快回去吃饭吧。”
“是!”
孩子们一听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还不忘同自己的夫子说再见。
“先生,再见!”
白锦墨一一应答,站在砖房的门口,目送着孩子们逐渐消失在雪色之中。
虽说这些孩子们年纪不大,但整个村子也就这么一条直通的路,到不存在什么走丢的危险,而且村子中的孩子们都早当家,别说自己回家了,就是春日中上山采野果野菜,也不过是拉着三两个伙伴同行,根本无需大人。
将专门用来讲课的砖房锁上,白锦墨拉紧了肩上绒毛劣质的短披风,走向了另一端小一些的砖房。
此时这小院子中除了一颗被雪覆盖的榕树,便只有单薄苍白的青年了。
这是他修心的此间山有匪(二)自闻父过世后,闻墨已经独自生活了几年了,平日里教教村子中的孩子们,也足够供给自己的生活花销了。
因此在白锦墨来的时候,面对的就是这样不太富足的情况,勉强为生,至于别的,便不能想了,倒是家中还养着一头闻父曾经送给闻墨的小毛驴。
望着外边大雪纷飞的情景,白锦墨只觉得浑身冷的厉害,就是室内的火炉子烧得正旺,但也无法驱散他身上的寒气。
伸出被冷的惨白的指尖,给自己盛了一碗热乎乎的米粥,一边小口喝着,一边想着日后怎么过活。
就他现在的这个身体,什么重点儿的体力活根本干不成,除了在这小村子中教书,一时之间还真没别的本事。
“这样不行啊……”
白锦墨皱眉看了看这家徒四壁的周遭,家中只剩下两串吊钱,他数了数,也就一共九十来枚,因此白锦墨下定决心明日进山一趟,若是能发现点儿草药什么的最好。
这一夜,他睡的格外艰难,小砖房内虽是不透冷风,但依然凉的人难受,炕边炉子中的炭火只是微弱的发亮发热,身上盖着的被子已然是陈年的棉花被,就是盖严实了都觉得手脚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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