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人凤去看金玉郎,金玉郎睡得正沉,一张脸热得红扑扑,还是小孩子的睡相。
&ldo;他是个不祥之人。
&rdo;她忽然说。
段人龙也回头去看他:&ldo;这话是怎么想起来的?&rdo;
&ldo;自从认识了他,我们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
那夜你杀了一个还不够,今天又要杀第二个。
手上一旦沾了血,可就洗不掉了。
&rdo;
&ldo;沾血也是我的手沾血,和你没关系。
&rdo;
&ldo;我们是一母同胞,你沾血,就等于我沾血,我们永远都不会没关系。
&rdo;
段人龙抬手一揉段人凤的后脑勺:&ldo;我不在乎他祥不祥,我就想要那二十万。
况且我当土匪已经当到了头,现在改行做个杀手,也挺有意思。
你哥哥我是什么都不怕,只怕没意思。
&rdo;
段人凤望向了前方,同时从鼻子里哼出了一股凉气。
是的,他们兄妹是天生的冒险家,什么都不怕,只怕没意思。
忽然又回过头去,她开口说道:&ldo;醒了就别装睡了。
&rdo;
床上的金玉郎呼吸深长,纹丝未动。
于是段人龙轻声说道:&ldo;没醒。
&rdo;
段人凤也感觉他没醒,不过是要诈他一下试试。
她问段人龙:&ldo;我们要不要再和他商量商量?&rdo;
段人龙连连摇头:&ldo;别别别,听谁的话也别听他的话,他但凡有一点点的脑子,也不至于投奔到这么个混蛋舅舅的家里。
大事咱俩决定,让他听着就是了。
&rdo;
段人凤完全同意。
要不是有那二十万勾引着,那她还想赶紧和他一刀两断。
这人是个麻烦,眼下这些破事还算是小的,要是一路跟他这么混下去,大麻烦还在后头。
二十万,或许不是那么好拿。
中午时分,陈七爷见了段氏兄妹‐‐在他眼中是段氏兄弟。
相当热情的又替外甥道了谢,他封了一百元的钞票,送给他们做了谢礼,又说晚上置办了一桌宴席请客。
段人龙拿着那装了钞票的信封,也不会说个客气话,笨嘴拙舌的只是推辞,越发衬得陈七爷嘴巧。
巧嘴七爷委婉而又明白的说出了本意:他要赶夜里的特快列车,送金玉郎回北京,而这边家中无人招待两位贵客,贵客只能是今夜或者明朝,自行回家去了。
段氏兄弟,作为小县城出身的、半土不洋的穷学生,果然是一点意见都没有,对着陈七爷只是笑。
陈七爷体谅他们没见过世面,不善交际,所以告辞离去,让他们自在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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