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劝道:“感情的事,最忌勉强,你可以进行努力,但要理解你哥哥的选择。
纵然你不能成为他最爱的情人,但还是他最爱的弟弟,而这个位置,是谁也夺不走的。”
萧海翔细细想着他的话,沉默了半晌才低声道:“鹰鹰,你的这些话……以前从没有人跟我说过,他们总当我是个孩子……”
说到这里,他象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瞪了鹰鹰一眼,“你干嘛揉我的头?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我哥哥也就算了,你凭什么也……”
鹰鹰努力忍住笑,低了头道:“是我不对,翔少爷请见谅。”
“喂……什么意思嘛,我又不是在摆少爷架子……”
萧海翔气得脸通红,“你这样说法,倒好象我们不是朋友似的。
我本来是想说……”
他一着急,觉得说不清楚,干脆就跳起来捉住鹰鹰的肩膀往起一拉,比着他的个头道:“看看你,自己才那么一丁点儿大,还没到我下巴呢,说真的,你几岁?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让人不得不服你。”
“我二十七。”
“胡说,你有二十七?”
萧海翔的眼睛顿时大了两圈儿,把鹰鹰的身体上上下下捏了个遍,又用手指摸摸他的脸,“瞧你这身架,分明没长足,还有这脸皮儿,水嫩水嫩的,二十七?你想骗谁啊?”
鹰鹰被他摸的有点儿不自在,忙按住他手,岔开了话题:“场主不是派你去接南方来的大客商吗?看这个时辰,也该回去做准备了。”
萧海翔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觉得时间的确不早了,这才放开鹰鹰,两人双双纵身上马,不紧不慢地向牧场进发。
“鹰鹰,你真是一个好奇怪的人,难怪大家都喜欢跟你聊天儿。”
海翔将自己的坐骑靠过来,挨着鹰鹰的马并排走着,“他们都说你懂的东西特别多,不管什么烦心的事儿,你总有办法排解,有人猜你以前,说不定是个大人物呢。”
鹰鹰的眼眸隐在浓密的睫毛后微微地闪动了一下,脸上似乎没有表情,又似乎笼着一层淡淡的忧伤。
他嘴唇轻轻动了动,象是自言自语地说了句什么,但海翔刚凑过来听,他就把马肚一勒,箭一般地向前窜了出去。
“想跟我赛马?那你输定了!”
萧海翔放声大笑着,也催了催胯下的坐骑,快马加鞭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跑到牧场大门口时,鹰鹰已伏在马背上重重地喘息。
先期到达的萧海翔得意无比地过来扶他下马,炫耀似地说:“你虽然聪明能干,但要比赛马,一定不是我的对手。
看你累的,都出汗了,快去换换衣裳休息一下吧。
我也该出发去接那些南方客商了。”
鹰鹰弯腰扶着膝盖,好半天才恢复了平常的呼吸频率,直起身子接过海翔递过来的手巾,擦着额上的汗道:“好久没这么跑过了,这个身子真不管用。
翔少爷快走吧,我没事了。”
萧海翔见他脸色已趋正常,这才道了声别,跳上马离去。
鹰鹰又歇了一小会儿,正想回房去,管家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问:“鹰鹰,听说你昨儿到岬围峡那儿牧马去了?”
“是啊,我看那里的草特别好。”
“场主叫我来叮嘱你,这段时间可别去了。
现在正好是野马迁徙的季节,岬围峡那儿是最危险的,要是运气不好遇上狂奔的野马群,多少条命都没了!”
鹰鹰“啊”
了一声,道:“我居然忘了已经到这个季节了,谢谢你和场主,我会小心的。”
管家没再多说,两人又扯了些题外的话,这才各自分手。
到了日近黄昏的时候,鹰鹰做完别的工作,想去看视一下一匹才生产完的母马,刚走到后门的地方,便听到隐隐的轰鸣声在左后方响起,觉得大地仿佛在震动一样,回头一看,岬围峡的方向有沙尘腾起,向天际漫卷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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