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这么不待见我?”李询不满地跨入了门槛,逮住机会,就抬开她的手,一屁股坐到了李诏的腿上。
李诏以下巴顶住他的脑勺,双手按住他的膝盖,笑着不让李询乱动。
留得自家弟弟与他家哥哥面面相觑。
沈池首先破功,没忍住大笑了出来:“不愧是李诏你,治弟有方。
”
而李询动弹不得,哭丧着脸说:“我是一片好心体谅,来瞧瞧你病好得如何了。
眼下阿姊这么对我,良心被狼吃了。
”
这副捉急模样,却让李诏笑得更欢乐了。
说话间已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李诏想着尽主人之谊留沈池吃一顿。
然而此人竟然也不客气,顺理成章地留在了李府,同一桌子人热热闹闹心安理得地吃起了菜来。
李诏想他身上的这一点倒是与沈绮如出一辙,当真是两兄妹。
李罄文回来晚了,见一大家子已经动起了筷子,又发觉这位沈府二公子沈池也在,还愣了一瞬,随即在听到他起身问好后,面色恢复如常。
“你这次带回来的高丽人,见那模样,个子倒是比起我们汉人要高上半头。
”李画棋笑着道,“沈池你本也不算个矮的,站在他们身边还是差一点。
”
“沈二少爷也是还在长身体的年纪,那些跟来的高丽人大抵都是青壮年。
更何况北方人就是个儿高一些。
”章旋月插了一嘴,“要是我们询儿往后有八尺,也足够了。
”
“高丽人高才叫高丽吗?”赵棉坐在李诏边上,歪着头看了一眼沈池,问道。
“高丽是高句丽国的简称,那里的语言用词与我们不一样,”沈池笑着与小妹妹说,“就与鞑靼、瓦剌一样,并非从字面意思理解的。
”
“自北方被攻占以来,高丽国同我朝往来甚少,如今怎么又派使者又送王子来京?”李诏也提了一句。
沈池笑:“我在那儿听人高丽贵族讲,于男子来说,马匹是他们所需;于女子来说,瓷器是他们所缺。
”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李罄文,再侧头与李诏道:“而这两样,我朝都不乏,西南养马,东南造窑,因而多为出口,白银流入,国库至此充盈。
倘若宋不再予以支援,则高丽无马不成骑军,亦会被蒙古女真所扰。
而若无金银瓷器的犒劳,也难再组雇佣军。
”
“因而此举是他们在向我们示好?”李诏问道,“倘若这王子并非真王子,不过是个昭君,若往后百年内两国再起冲突,不也毫无威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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