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熙玉回眸看着李画棋,笑道:“进宫休养是好事,有太医随时诊治,哪里还能有这般好?又何须担心小儿的伤病,如惊弓之鸟?”不知是不是特地说给李诏听一般,她对着李画棋说,“诏诏最近亦是贫血体弱,等她出来,也要麻烦陆太医看看了。
”
李诏宛若赔损折兵之臣,在屏风后头藏了太久,不得不与章旋月一同出去面对这一场不见硝烟的唇枪舌战。
“席太妃已经睡下了。
”章旋月轻声道。
如此这两位剑拔弩张之人方是轻声细语了起来。
恰好李诏亦疑惑于自己晕厥的毛病,想着不如趁此机会求一求医?倘若那日嘉柔姑姑真在医馆内,那么姑母一早便知自己的境况,或也不必防备。
更何况前几日宣她入宫递上的那碗滋补羹汤,也像是为了弥补她那位皇帝姨父诏令她带病上马的补偿。
而这位陆太医分明就是她姨母安在太医署的重車,即便真有什么,也不会失之于口风。
于是她顺应着杨熙玉所言,伸出了右手让太医把脉。
而陆太医捏了许久,神色古怪,倒是什么也没说,让李诏满心的期待扑了个空。
是而李诏只能将今日的主要事儿给办妥了,快刀斩乱麻一般地道:“姑母,时候不早了,你还得回去看着阿棉呢。
”
她抬头,留意到了这时来的一位内侍公公,他直接同嘉柔姑姑说了些什么,嘉柔姑姑又将话传达至杨熙玉耳边。
李诏的这位姨母听完后,并不如那公公一般,面上尽是紧张之色,却更像是漠然。
杨熙玉对着眼前的众人放了一马,也不深究地道:“正好,后宫有些琐事,本宫先行一步,平南王妃注意身体,陆太医也回吧。
”
坐回了李府的马车上,李诏靠着窗发了一会呆。
只觉从前自己未将这家人的界限划的如此明确,今日入宫为解救李画棋出来,倒似令她清醒了一些。
她一直站在那横亘在君臣之间的鸿沟之上,宛若脚踩旋木,动摇一步或就沉舟。
她以为的血脉亲情,却也掺杂着互相利用,没那么普通纯粹。
反观自己,却又何尝不是在利用他人呢?宗族之间,这或许是叫做互相帮助。
“今日你们若不来,我定被困在宫里了。
”李画棋是有些感激的,“只是让你费心跑一趟了,旋月。
”
“一家人应该的。
罄文不便入后宫,我们还是来迟一步。
”章旋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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