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在乎什么,则可能越会失去什么。
”元望琛甚至轻笑,更像是自嘲。
“太过在乎什么,便更不甘失去什么,真失去后就难以平复了。
”李诏心被抽紧,不自觉地握起拳头,像是推己及人,不受控地自我代入,脑海中浮现一件件她有过的执着。
李诏确定四周再无他人,才放下心来轻声与他说:“我不想你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自古帝王不过就是在乎江山罢了,可那个位置谁又可以取而代之呢?”
反倒是元望琛笑了笑:“你以为呢?远西王还是平南王?还是另有他人?”
“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诏皱眉道,“那你呢?又是从哪里习得的天大本事?似乎保持中立,与谁都不远不近,无论太子位置上是赵玠还是赵玱,好似对你都不动摇不影响,与你无关。
”
“江山非为个人,是为每个人的。
坐拥江山,是个笑话。
”少年低头,眼睫垂下来,道:“而情与理不同,为人臣为人友,要分开而论。
”
李诏默默地将这句话记在心底,她自觉倘若情理冲突,她根本不知如何做出抉择。
唯有在真正面临的时候,才能有一个定数。
“你与赵玱像是认识很久了。
”李诏干脆不去说此事,又谈到其他。
“也不久,”元望琛想了想道,“早两年的时候,我去过四川。
那时他方被接回去。
”
“嗯?”李诏是知道此事的,赵玱生母并非远西王妃,因而原先一直被寄养在外,并不与远西王住在一起。
“你为什么去四川?”她以为元望琛所任之职根本无需出临安府。
少年在思虑好如何作答之间,显然有停顿。
并非立刻回答,这在李诏眼中,那便是元望琛对她有所隐瞒了,有了一些并不想对她坦白的秘密。
若说真有什么秘密,少年的确是不可否认的。
他说不出那样邀功一般的话来,也无法拿人的病症与脆弱为筹码。
于是为求她生而去探寻峨眉灵芝一事,亦不可就这样说出来,显得他更为卑鄙,又像是一种胁迫。
于是他道:“我的确有事要做,才去了锦城。
那年赵樱郡主独自来的临安,不见王妃或是远西王,她年纪小又对钱塘陌生,跟着的嬷嬷也水土不服,大半队伍都是女流,回程路途遥远险峻,彼时官家和殿下便差我相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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