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影看了眼紫曦,后者对他摇了摇头:“也只有主子能让她让步了。”
顾流惜翻身下马,小心将闻墨弦抱了下来,寻了处避风的空地,坐了下来。
墨影,紫曦忙着捡些干材火,升了堆火。
随后墨影去寻吃的去了,木深则将马牵去饮水,吃草,让它们休息。
坐着的顾流惜有些沉默,应该说,她自出发后,就没说什么话,除了赶路,似乎她所有的精力都在了闻墨弦身上,眼神除了必要的转移,也全黏在了她身上。
随后她取了马上的绒毯铺在干净的草地上,小心将靠在一边闻墨弦放了上去,随后兀自在那替她揉捏筋骨,以免在马上颠簸伤了她。
紫曦在一旁添着材火,看着顾流惜那好像世界中,只有主子模样,心里五味杂陈。
之前她出事,主子也是失魂落魄的。
原本他们对于主子因为她变成这个模样,心里多少有些埋怨,可如今这个状况,除了心疼这两个人,竟是再没了别的心思。
想来情之一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在他们眼里简直是疯了的事,主子和她想必都是觉得心甘情愿,苦甜掺杂。
既然事已至此,只要主子的决定,他们必然全力支持,而且,总算主子做的一切,并非不值得。
顾流惜并未注意紫曦的目光,她低垂脑袋看着怀里依旧冰冷的人,又给她紧了紧披风。
虽然晓得捂不暖她,甚至她也没知觉,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怕她冷。
往日清澈明媚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阴翳,浓重到遮住了她眼里的痛楚。
伸手轻柔地捏着闻墨弦的胳膊,随后手停在了她的左腕上。
半晌后,她手指一点点挪了过去,拨开她的衣袖,附上了她的腕部,只是触及的不是冰冷柔滑的肌肤,而是略显粗糙的纱布。
她手指微微抖着,带着满满的心疼和酸楚,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却不敢重了一点,唯恐弄疼了她。
这一路上,她替她换过药,那伤口很深,直入血脉。
因着她陷入龟息状态,伤口也好的格外慢,到如今都只结了一层血痂。
目光落在自己左腕上同样裹着的伤口,顾流惜微微别开眼,右手紧了紧,将闻墨弦整个圈在怀里,眼里的神色压抑而苦楚。
此时脚步声响起,却是墨影打了一只野兔和一只山鸡。
猎物具都被他细心处理好,洗干净了。
看着透着浓重悲凉的顾流惜,墨影有些愣,疑惑地看了眼紫曦。
紫曦无奈摇了摇头,随即忧心忡忡地看着顾流惜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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